那块肉竟然是人肉。
空烟仔细想了想，她只记得那肉块之中流出来的血水，当时只觉得很是渗人，怎么会有人吃那样血淋淋的肉，但是并没有往多的地方去想。
如今知道了那肉竟然是人肉，空烟有了些许的不淡定。
周泠放松的靠着床板，他盯着空烟看，看到对方脸上变了又变的表情，他笑着说：“害怕了？”
空烟很想说一句“废话”！
她又不是周泠那么丧心病狂的人，她这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说完全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不过空烟现在的注意力又在另一件事身上。
她拉着周泠的手一个字一个字的写。
“他吃的是人肉，他杀了人？”
周泠见空烟的注意力已经跳脱到另一个层面去了，他勾了勾唇，慢悠悠地说：“那肉是新鲜的，人应该是这两日才杀的，南风去找过，没有找到其他的人肉，就那老板手里那么一块，也不知道剩下的是被他吃了还是被他藏起来了。”
空烟见周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不禁有点疑惑，她写道：“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
周泠整个人放松下来，他闭着眼睛休息，语调也变得懒懒散散的，他说：“担心那老板会对我们动手？”
不等空烟回应，他又说：“他不想要他那条命就大可试试。”
这句话十分狂拽，是周泠的风格。
空烟见周泠都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她想了想也不再去纠结。
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个人虽说睡在同一张床上，可是中间其实隔了一个很远的位置。
空烟很快就睡着了。
周泠闭着眼睛，听到空烟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他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眼房门口的地方，随后他又闭上了眼睛。
空烟本以为自己这一晚会睡得很不安稳，没想到恰恰相反，她久违地做了个好梦。
她是被雷声吵醒的。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还夹带着电闪雷鸣。
周泠还在睡，他用被子捂着眼睛，一点动静都没有。
空烟第一次和周泠共处一张床睡觉的时候也被对方的睡觉习惯吓了一跳，还颤颤巍巍伸出手拉掉被子去测对方的呼吸，好在对方是还活着的。
如今她习惯了，只是看了一眼周泠就看向窗户那里。
窗户昨天晚上关着，如今却开了一个缝，可能是外风太大了，被吹开了。
汴京的冬日几乎不会下雨，更别说是这种极端天气了。
空烟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像是天空漏了一个洞，雨势倾盆，听着有些吓人。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想下床去看看，结果刚一动，周泠就拉开被子睁着眼睛看向她。
空烟正保持着要下床的姿势，周泠沉默地盯着她看。
“去哪。”
周泠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像是还没睡醒。
空烟指了指外面，周泠打了个哈欠，然后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两个人一下子变成了面对面。
周泠说道：“这会儿还很早，不困了？”
空烟摇头，昨天晚上她睡得格外好，这会儿一点都不困。
看着空烟精神抖擞的样子，周泠不禁想到昨天晚上。
他叹了一口气，和喜欢的人在一张床上睡觉也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
也有可能十分磨炼人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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