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比空烟大不了多少，脸上还是年轻人才有的稚气，他眼神坚定不移，像是许下了什么最严肃认真的誓言。
空烟低着头看那个玉佩，在澧朝，男女互相表露自己的心意时几乎都是送各种和玉石有关的东西。
这枚玉佩像是新刻出来的，上面没什么别的，只有一朵花儿。
空烟摩挲着那朵花，她问道：“雪莲？”
“你认得？”云霁的语气忽然间带上了几分惊喜，“这是漠河城最珍贵的花。”
他说着又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他说：“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于是我把我觉得最像你的花雕刻上去了。”
雪莲于漠河城的百姓们而言，是最纯洁最神秘的花朵。
而在云霁眼里，空烟如同那些漂亮的花朵一样洁白无瑕又神秘高洁。
空烟没有把那块玉牌还回去，她说：“你不必等我，若是我们有缘，我们一定会见的。”
她对着云霁笑了一下，然后挥了挥手。
“希望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云霁被空烟的那一抹笑容晃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间说道：“如果你不愿意来漠河，我可以去汴京找你。”
少年人的誓言最是直白热烈。
空烟有点招架不住。
她没有拒绝，模棱两可地说：“如果有机会吧。”
她不敢再和云霁说什么，怕对方再说出什么夸张的海誓山盟来。
于是她同周泠一起上了马车，云霁就站在原地，一直看着那马车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云霁的眼神太过灼热，直到马车都驶出去很远的一段距离了，空烟竟然还觉得被人盯着看。
她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玉牌，神色晦暗不明。
“定情信物？”
周泠的声音懒洋洋的，听不出来喜怒。
空烟闻言看了眼周泠，她说：“严格来说算不上。”
周泠点头，“单相思的信物。”
空烟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周泠说道：“我们家婠婠就是受欢迎。”
这话倒是听不出来是在吃醋或者是阴阳怪气，似乎就真的只是周泠的一句夸赞而已。
空烟对此十分平静地说：“和小公爷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
周泠的笑容顿时就僵在脸上了。
他看向空烟，心里有些没底，也不知道空烟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而这个时候最聪明的就是不做解释，于是他干脆装作没听到，很是平静的移开了目光。
空烟却不放过他，她说：“怎么不继续说了？刚才不是很能说的吗？”
周泠哪敢说话，他急忙投降认错：“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乱说话了。”
空烟似笑非笑地盯着周泠看了好一会儿，她忽然间说：“我要收回我当初对你说的一句话。”
周泠心里警铃大作：“什么话？”
空烟说：“我之前和你说，每一个人的感情是可以莫名其妙就有的，我以前一直觉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感情，那都是要有时间为基础的，可是现在我觉得是我对感情这种事太过狭隘，或许就是有人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就是有人可以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就忽然间有了感情。”
周泠脸都黑了。
“你不信我对你一见钟情，信解无双对你一见钟情？”
他气得都快笑出声了。
这算怎么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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