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无私的。”
对于这个问题，空烟也曾思考过。
可是她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一个合理的答案，后来她只能用别的理由说服自己。
因为每个人都不一样，善良的人很多，不那么善良的人也很多。
在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只想顾全自己，只有自己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空烟很少见到有凌秋时这样的人，无私到了可以舍己为人的地步。
她是佩服对方的，也是尊重对方的。
可是空烟深知自己绝不可能做到凌秋时那个地步的。
她道：“粮食是真的不多了，所以凌大人，很抱歉。”
她很真心地给凌秋时道歉，更多的是给那些她有心无力、无法帮助的百姓们道歉。
凌秋时却只是说道：“夏姑娘有什么好道歉的，我前后募捐了那么多次，只有夏姑娘每次都给了粮食，今日其实我都没有脸再上门来了，可是我看到那些百姓实在是觉得太可怜。”
他语气有些哽咽，又带着疑惑不解。
“皇上真的不在意他的子民吗？汴京已经死了上万人了！”
空烟没有说话，她让人去准备了一些吃的给凌秋时。
她没有办法再去顾全那么多百姓，但是给凌秋时一些吃的还是没有问题的。
凌秋时没有拒绝，他拿着那袋食物走了。
空烟亲自送他到门口，再目送他离开。
凌秋时是个很不错的人，眼里有苍生，这比庆帝好得多。
她忽然间想到了凌秋时刚才那个问题——
庆帝在不在意百姓们？
应该是不在意的。
澧朝人口众多，汴京已经算是人口饱和了，这一场大雪死了很多人，可是只要熬过这个寒冬，汴京又会恢复生机。
那个时候汴京经历了一场优胜劣汰，活下来的百姓自然是更好的。
这不是什么太危重的事情，庆帝自然也不会去管。
他是在意自己的百姓的，可是也没那么在意。
空烟叹了一口气，一回头就看到周泠站在院子里盯着她看。
也不知道周泠在那里站了多久，肩膀上都有了雪。
空烟喊他他也不答应，周泠表情很不和善，他冷着一张脸，就像是生怕空烟看不出来他不高兴一样。
“你怎么了？”
空烟一边说一边走进去，她来到院子里，正准备再走近两步，周泠却说：“你和凌秋时很熟吗。”
“还好吧，”空烟应了一句，她说：“凌大人是个不可多得的谦谦君子。”
周泠忽然间冷哼一声，“谦谦君子？你对他的评价有点太高了，你当初对姜旻哲也没有这么高的评价。”
周泠眨了眨眼睛，有点无辜。
“凌大人本来就很不错，关心百姓们，为此消瘦那么多，我这么夸他也是应该的。”
周泠没说话，他眉眼间露出几分不悦。
“是吗？”他反问一句。
空烟觉得莫名其妙，正准备要说什么，周泠忽然间转身就走，十分干脆。
她站在原地有点茫然地看着周泠离开的背影，她越想悦觉得莫名其妙。
空烟转头去问夏禾，“他这是怎么了？”
夏禾捂着嘴笑起来，她说：“姑娘您这都没看出来吗？小公爷明显是呷醋了。”
夏花还扇了扇自己鼻子前面的空气，她说：“怪不得这么大一股子酸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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