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大家也都叫她沈夫人。
这些小道消息,自然是不敢在王彪和沈夫人面前说的,只是小厮丫鬟们闲暇下来的时候,嚼几句舌根子。
有一天,战继宗听得王彪收到家书之后大发雷霆。
隔了两日,听得有人说,是京城那边不再送银子来了,所以他才这么生气。
底下的人纷纷议论,怕是家里的正妻得知这里有一个,还怀着身孕了,一气之下就断了银钱。
大家都骂正妻傻,男人哪里不是三妻四妾的呢?这般善妒小气的,回头不定要被怎么收拾,便是赶出去也未可知。
战继宗很想说一句,那是你们不认识真正的平西伯夫人,认识的话便会知道她才是最适合做当家主母的。
王彪许是让战继宗看够了他出入前呼后拥的威风,才把他召过来。
在南疆不足两年,王彪长胖了许多,虽不至于脑满肠肥,端坐在那虎皮铺垫的太师椅上时,也露出了双层下巴。
他高高在上,睥睨着战继宗。
“你和三妹的事,本帅都听说了,”王彪慢慢地开口,有着上位者的威严,“也好,像你这般庸碌的人,原就配不上本帅的三妹。”
战继宗眼观鼻,鼻观心,应了一声便没说话。
王彪冷哼一声,教训道:“没想到你这般无用,当了玄铁卫副指挥使却又被罢官,整个将军府没一个有本事的,你祖父在天之灵看到你们这群无用的废物,死也不瞑目。”
战继宗没说话,但额头青筋现了现。
“别不服,看看你们将军府都出了什么货色?再看看你自己,被一个女人祸害成什么样子?前前后后,三个女人,你没有一个降得住,丢尽了我们男人的脸。”
王彪如今自然是春风得意。
他身边有绝色佳人,佳人更怀着他王家的子嗣,在她之前,他在这南疆地头上,也是想要什么美人便得什么美人。
从来只有女人讨好他的。
所以他打心底里瞧不起战继宗。
摆足了威风之后,他才问道:“京城那边有什么大事吗?”
战继宗道:“没什么大事。”
他摩挲着扶手,唇角隐了一抹冷意,“是吗?那你来之前可曾见过姬氏?”
战继宗抬起头,“元帅问的是平西伯夫人吗?”
王彪盯着他,看出了他的故意,冷笑一声,“怎么?本帅如何称呼自己的女人,还需要你来提醒?”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曾听到有人叫过姬氏,一时懵然,所以才想要问清楚是不是平西伯夫人。”
“怂包,既这样说了,又不敢承认。”王彪是真瞧不上他,但还是要问问他平西伯府的情况,“说的就是她,平西伯府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听闻过银钱短缺吗?”
战继宗想起早几日听下人们说京中不送银子来的事情,便道:“银钱是否短缺不知道,但知道老夫人一直病着,花费了不少银子治病,至于别的开销,因着元帅的嫡子嫡女庶子庶女众多,以往就听过王清如说过,他们每年花销挺大的,四季衣裳,吃穿用度,又提前逐样备下些嫁妆聘礼,说平西伯夫人是个有打算的人,连二房那边都考虑到了。”
王彪又问道:“可曾听说过她要变卖店铺房产田产来维持生计?”
战继宗摇头,“这便不曾听说过了。”
王彪嗯了一声之后,便不问这些了,倒是问起立储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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