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腹这一块你们用的材料一定要好一点,我外孙女现在是特殊时期。”
裁缝带过来的成衣老爷子还是有些看不上,他瞧着女设计师给姜舒妤重新量尺寸,不停的唠叨着。
“搭配的造型也要高级一点,对了,先前拍下来的古董项链给他们一个照片。衣服的设计和制作要跟项链配起来,不要做的太花里胡哨不好看。”
姜舒妤哭笑不得的听着周延津在一旁嘀嘀咕咕,心里却觉得格外的温馨。
“哎呀,谁家的老头这么专业呀。原来是我的外公呀!”
姜舒妤坐在周延津身边,小心翼翼的倚在周延津的肩膀上。
“外公,找到您真的是我最开心的事情了。”
“你这个鬼精灵,一天就会哄着我。”
周延津将东西递给设计师,忍不住捏了一下姜舒妤的鼻尖。
“外公老了,只想着你以后的日子也能像现在这样快活就好了。”
老爷子说着,眼底多了几分恍惚。他有些记不起多少年前,自己的女儿也是这样靠在自己身边跟自己撒娇。
他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有些沉默的开口。
“小丫头啊,你有没有想过,陆谦白身上的家族遗传病能不能治啊。”
提起这个,姜舒妤轻轻直起身子来,有些沉默的低着头。
“你害怕吗?”
老人混浊的眼睛里面透着几分温和的光,姜舒妤抿着嘴唇半晌没有出声。
当年安家为了能治好安坪楚的病,都已经求到了周家的门前来。可周家也做了很多的研究,最后都一无所获。
最后还是黎云景找了熟悉的护理和医生,才拖着让安坪楚留下了几分尊严离开。
姜舒妤有些恍惚的想着,安家做到了这个程度都没有办法治愈的病,她又能怎么办?
说起来,她并没有面对过真正意义上的离开。
姜舒妤想着,她似乎已经遗忘了母亲去世前自己的痛苦。
“我害怕。”
她鼻尖微微有些酸涩,可脑子却难得的清醒。
“我害怕他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会再一次的放弃我。”
这种遗传病潜伏的时间很长,可是到底会有爆发的时候。
她怕等不到病爆发,陆谦白又会再一次的打着为她好的由头,选择离开她。
姜舒妤自觉是个很豁达的人,但是她真的接受不了被自己深爱的人一次次的放弃。
那张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到现在都还应在自己的脑海里,姜舒妤吸了一下鼻子,抬起头来想把眼泪憋回去。
“我只给他这最后一次机会,外公。”
感情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家庭更加不是一个人的退让。
她可以吃苦可以受累可以接受一切的痛苦,可是她接受不了被陆谦白的背刺。
凭什么,当初先动心的是他,最后签离婚协议书的也是他?
她还艰难的怀着孩子,却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周延津心里很清楚姜舒妤也很爱陆谦白,只是小夫妻两个人打哪里不会有点摩擦?
他轻轻拍了拍姜舒妤的肩膀,给姜舒妤叭了一下眼泪。
“好啦,你已经是个大娃娃了,再哭就要被宝宝嘲笑了。”
周延津轻声哄着,姜舒妤破涕为笑连忙抓住了周延津的手腕。
“它要是嘲笑我,外公一定要帮我教训他!”
“好!”
周延津听到这话,乐呵呵的点点头。
“这件事情你也不用太焦虑,有时间去问问你表哥。现在的科技发达了,有些信息他知道的会更清楚一点。”
听到这话,姜舒妤明白了周延津话里行间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有希望吗?”
姜舒妤的心陡然之间的颤了一下,老爷子看见姜舒妤不哭了,连忙摸了摸胡子露出一脸的高深来。
“那老爷子可不敢断定,多大点事,你去问问你表哥嘛。”
让管家将姜舒妤带到周子慕的书房门口,姜舒妤这才轻轻敲了敲门。
周子慕打开门,看见姜舒妤在门口,连忙让人进来搬了个凳子。
“稀客稀客,我这书房一直都没人来。偶尔用来待客,可能有些烟味,前两天来了个不长眼的,抽了好几支烟。”
周子慕乐呵呵的说着,让姜舒妤坐了下来。
嘴里骂着陆谦白,脸上没有丝毫的心虚。
“我是来问问,关于安坪楚当初的病情……”
姜舒妤说着,周子慕眉眼一弯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问安坪楚啊?安坪楚最后没了嘛,没了,病情啥的,就没有研究的意义了。”
周子慕很是淡定的开口,姜舒妤一愣,整个人都傻在了凳子上。
“没有研究的意义了?那,那万一还有别人呢?”
姜舒妤抓着自己的裙子,一脸紧张的开口。
“别人?没了吧,我记得这个不是家族遗传病吗?”
周子慕一脸疑惑的开口,陡然间又反应过来。“哦,想起来了,我记得安坪楚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来着,叫什么来着……”
“表哥!”
姜舒妤羞的满脸通红,周子慕憋着笑,眼看着就要把人惹恼了,连忙应了下来。
“好了好了,这个病情最近没有研究是真的。之前将你从安家带出来的时候,我说过这个研究项目会移交给其他人处理。”
周子慕坐好,声音中带上了些许的正经。
“那,陆谦白他以后……”
姜舒妤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复,虽然她做好了被放弃的准备。但是被放弃和治不了是两回事,她有些呆愣的看着周子慕的样子,久久回不过神来。
“好了好了,不要这样看着我。”
周子慕连忙伸出手,有些无奈的开口。他从自己的抽屉里将一个报告拿了出来,递给了姜舒妤。
“这是医学机密,暂时就看看吧。事实上是小组研讨会对病情的讨论已经上升到了另一个层面,关于治愈目前提出了十三种方案。如果非要说几率,我能跟你说有六成的几率治愈。”
“但是舒妤,即便是治愈,这个病情也会给人的身体巨大的摧残。如果真的需要治疗,可能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
周子慕很冷静的说完,姜舒妤坐在位置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出声。
即便是周子慕,也只有六成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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