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埙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闪动,也彰显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没想到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
魔宙不置可否,道:“本来我以为我是要死了,奈何老天不让我死,还让我一路走到了这里,站在了你面前。”
魔宙盯着他:“聂埙,虽说我们是故人,部落也毁灭了这多年,算起来,我们两个是部落仅存的两人,但,有些事情是无法磨灭的,有些账是一定要算的。”
“是啊。”
聂埙也没有否认,轻声道:“当初的那笔帐,确实要算。”
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四周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尽管艳阳高照,却已经冷的刺骨。
“其实。”
魔宙忽然再次开口,打破了凝固的气氛,他平静说道:“现在回想当初,我觉得很可笑。”
“因为父辈的恩怨让我们对立,然后一步错,步步错,直到走到这个地步,一切的原因也只是区区一个小小的祭长之位,现在想怎能觉得不可笑?”
“我父亲压根就对祭长之位没兴趣。”聂埙开口道。
魔宙一笑:“我知道,看看现在你自己,你的天赋怎么可能是一个小部落可以诞生出来的?你父亲来历神秘,对一个小部落的祭长之位根本提不起一丝的兴趣,这一点我相信你说的。”
魔宙继续说道:
“只不过,没有那些事情,你也看不到现在的我,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得感谢你。”
聂埙依然没说话。
“你想杀我吗?”
魔宙突然说道,赤色眼睛看着聂埙。
聂埙在这双眼睛看不到仇恨与愤怒,反而有一种故人相见的随和。
“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聂埙沉声道。
魔宙笑了笑:“我说了,我并不恨你,我想将过去的事情翻篇,但那些事一定需要个结果。”
“就今日吧,你我一战,生死不论,此战过后,恩怨两清,你意下如何?”
魔宙又轻笑补充了一句:“就当延续了我们少年时期的那场战斗,只是这一次没有长辈们观看了。”
聂埙再次沉默了。
没想到魔宙竟然是这个意思。
自己恨袁鸣吗?如果放在当初,聂埙一定毫不犹豫的将袁鸣杀了,自己被他父亲弄的家破人亡,不是自己几次突破,当初绝对逃不过袁虎的毒手,小樱桃的结局也可想而知。
这种血海深仇,灭袁虎全家都算便宜的。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袁虎,袁狼也都死了,袁鸣活了下来,如今站在了自己面前。
现在回想,袁鸣当时就是一个十几岁小孩的心智,什么都不懂,与自己的敌视也仅仅是来自于他父亲的引导,加上被自己击败后内心不忿,他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自己家。
要说非杀不可,算起来,他袁鸣才是大禹部落唯一的男丁独苗,自己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借住者。
可就是自己这个借住者,葬送了大禹部落所有人。
聂埙扪心自问。
只有一战解恩仇,生死不论,这是最合适的办法。
聂埙终于长舒一口气,看着魔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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