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齐正非要上前把人给拦下时,林沫及时阻止了他。
“停下来。”
林沫声音带着一抹冷漠:
“再靠近,我可以保证你们的人头全部落地。”
烂成这样,谁知道会不会传染?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与他们有任何的接触。
或许是林沫的声音太过冷漠,那全身溃烂的男人停了下来,而且眼神怪异地看着她。
似带着一抹渴望与哀求。
林沫皱眉,这男人是想求自己杀了他?
这个她应该看错了。
能活着,谁会想死?
但下一秒,那浑身腐烂且带着恶心能让人作呕气味的男人又朝她走了过来。
而这一次他的眼底带着炙热的光芒,如同即将扑火的飞蛾,同时他嘴巴发出模糊不清的单音,似在说着什么。
看他还要过来,齐正非沉着脸手直接握成拳头。
林沫再次出手阻止齐正非,她还觉得不要与对方有任何接触的好,所以她带着自己的人,缓缓朝二楼退去。
而此时一旁的掌柜却疯狂地喊道:
“别,千万别动手杀了他。
你要是杀了他,下一个变成这样的人就是你。”
而说这话的同时,掌柜带着小二疯狂地朝后院跑去,一副要弃掉这里的样子。
林沫惊。
来不及深思掌柜话中的意思,看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浑身溃烂的男人,林沫只能带着人继续往二楼方向退去
而齐正非与青鸾两人始终护在林沫面前。
一旁的齐正桓的脸色异常难看。
安和镇发生这么离谱的事情,自己居然没收到消息。
若他提前知道这里有事发生,必会绕道而行,避开这里。
而如今看来,这是有人给自己设的局,想让自己变成跟这些人一样。
很好。
他这队伍中,怕是有人出卖了自己。
还有,徐少夫人跟自己一起行动的消息,也不知道有没有传出去。
若是传出去的话,怕是麻烦大了。
齐正桓藏起自己眼中的想法,给了自己心腹一个眼神,让他出去打听消息。
随后他挺身而出。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林沫在自己面前出事。
她一旦出事,齐家肯定会跟着玩完,徐无晏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保护不周的人一样也不会放过。
“站住!”
齐正桓一脸冷漠,“你们若是停下来,退出去,我给你们一人十两银子。
另外,我也可以给你们请大夫。”
齐正桓的话让对方停了下来,但很快他呜呜摇头,“解……脱。”
声音依然沙哑刺耳,如同铁器刮过铁器一般刺耳,但这两个字却让人听清楚了。
齐正桓愣了下摇头,“解脱有用吗?
你想过你的家人没有?
还有,你要解脱,多的是自杀的办法,为什么要来祸害别人?”
掌柜说了,若是杀了他们,自己等人也会变成像他们这样,这是为什么?
齐正桓的话让他愣了下,随后发出了桀桀的似哭似笑的难听声音,他头也摇了起来。
知道他们看不懂之后,对方最后只看了一眼林沫方向,然后身体摇摇晃晃地朝着外面走去了。
他一走,其他人自然跟上。
而被带走的,还有之前掌柜拿出来的那一袋粮食。
他们走后,等穿堂风把客栈大堂怪异的味道吹散之后,林沫才从上面下来。
不要怪她矫情。
那味道实在难闻,熏得她的很难受,反胃想吐。
林沫站稳后,青莲连忙把一旁林沫的厚实的披风拿起来,然后披到她身上,“少夫人,冷。”
“谢谢。”
林沫朝青莲道谢,然后双眼冷冷的看向外面的冰天雪地,以及逐渐消失在雪夜里的那群人。
她示意齐正非悄悄跟上。
等齐正非追了出去后,她这才看向齐正桓,而此时齐正桓正好看向她,两人交换了个彼此才看的懂的眼神,随后分开。
没多时,掌柜回来了。
看着劫后余生的掌柜拿着石灰粉撒向地面举动,林沫双眼皱了起来。
“掌柜的,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掌柜闻言,身体一僵,他哭丧着脸,“你们这一路都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
林沫和齐正桓面面相觑。
现在看来这事不简单,他们没收到任何消息,最坏的结果,齐家那边怕是又出幺蛾子了。
“说。”齐正桓沉着脸。
或是齐正桓身上的气势很吓人,掌柜的身体抖了抖,他小声的解释起来。
一个月前安和镇忽然爆发疾病,一些人身上出现溃烂的情况。
一开始众人都以为他们有可能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随着跟他们有过接触的人也陆续出现溃烂情况时,众人才开始慌了起来。
很快事情开始失控。
因为已到冬季,这时候若是离开这里,他们必定会被冻死或者饿死在路上。
没人敢赌这个风险,所以都很自发地关门闭户,减少出去的机会,不跟已染病的人接触。
而家里染上这怪病的人,也都被他们一一赶出了家门,任由他们在外面自生自灭。
……
掌柜说到这里,忍不住苦笑:
“老实说的,他们这样我也挺同情他们的。
但我也帮不了他们多少,我也自身难保啊。
他们每天都来跟我要粮食,我就算是家有千石粮食,也不够我这样浪费。
所以,我今晚就想装聋作哑……”
“你撒谎。”林沫打断他的话,嘴角弯弯:
“掌柜的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掐头去尾,漏洞百出。”
她摇了摇头,“你就不怕我们比他们还可怕吗?
我可不骗你,我凶起来时,谁都敢杀。”
掌柜的身体一僵,身体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呜呜,这位夫人饶命啊。
我也不想骗你,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这小店支撑。
我要是把真话都说了,我全家会跟着遭殃,下场也比他们好不到哪。
所以求求你,别再问了。”
看着掌柜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林沫漫不经心:
“你家人会不会遭殃,我不知道。
但你要是不说真话,弄些鬼话来糊弄我们,我可以跟你保证,现在立即遭殃的人是你们。”
说完,她拿起一个凳子,随后轻轻地松开手。
砰!
凳子落地时,直接四分五裂,碎裂的木屑飞得到处都是。
客栈掌柜的脸色一白,这凳子怎么摔下来就散架成这个样子。
不对,是这凳子用久了,腐烂了,所以才摔成这样!
对,就是这个原因。
齐正桓摇头,“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惹她,她杀人不眨眼。
曾经,她一人杀了一山头的土匪,还把这些土匪的头摘下来当球踢。”
林沫扯了扯嘴角。
她很想说,齐家主你编你继续编,我看你能不能编得再离谱一点?
她是杀过一山头的土匪,但谁摘这些土匪的头当球踢了?
他们不嫌恶心,自己嫌啊。
这男人,坏她的名声。
林沫给了他一个假笑,“没错,我还摘黑心肝出来爆炒下酒,那叫一个美味。”
说着还舔了下嘴角。
随后挑衅的目光落在齐正桓身上,“这里有现成的黑心肝,不如摘出来,我亲自下厨爆炒给你尝尝?
不是我自吹自擂,我告诉你,我爆炒的黑心肝你吃了还会想吃第二次。”
说着,她双眼不怀好意地落到客栈掌柜的身上。
客栈掌柜被他们吓得脸色发白。
他怎么就惹上了这两颗星。
“我看行。”齐正桓的双眼也落到了掌柜身上,轻笑:
“刚好,我也没吃饱。
那些饭菜都凉了,缺点热菜。
你来炒,那挖心肝的事,就由我来做就行。”
说完,他不怀好意地朝掌柜走去,而不知道何时他手中也多了一把匕首。
掌柜早被吓得瑟瑟发抖往后退去,“我,我说,你们别挖我心肝。”
齐正桓停了下来,手把玩着匕首:
“那就说吧。
若是有一句假话,开膛破腹的滋味,你值得拥有。
你放心,我专门学过,你就算是被我开膛破腹了,也不会马上死去,你还是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我怎么把你还滴血的心肝取下。”
掌柜早被吓得面无人色,他哆嗦着身体:
“他们……他们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们是药人。
他们服用了药,才变成这样。
给他们试药的人,是宋家的人,我们惹不起。
宋家人放下了狠话,谁都不许救他们,也不准他们离开镇子,而且也不准他们死。
他们一旦离开镇子,或者他们死了,就会抓一个好的人顶上,之前有人不信邪,就违反了他们的意思,最后下场很凄惨。”
“我……我就是一个小人物,他们,我惹不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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