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姐,方才和虞家小姐一起在讨论本王妻子时,貌似原小姐谈得很起劲,本王此时站在这里听你废话,是要提醒原小姐一句,不知廉耻不要紧,丢人现眼也不要紧,但若是让本王听到你再说王妃一句不是,本王会割了你的舌 头,好自为之吧!”长孙焘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说完后便转身大步离开。
长孙焘越是这样,原采薇越觉得他像真男人,见他转身离开,娇唤一生“王爷”,便整个人向长孙焘扑过去,虽然知道自己会成为她的侧妃,但圣旨一日没有颁下总觉得不踏实,今日这样好的机会,要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坐实才成。
谁知她这用尽全力的一扑,不但没有扑到淇王殿下,反而摔了个狗啃泥。
紧接着,她的肩膀已被人踩住,那人双目猩红,眼里怒涛翻滚,看得她心头一跳,不由自主地慌了起来:“王妃,你想做什么?!”
虞清欢一回来便看到原采薇正不知死活地扑向长孙焘,正愁满肚子火没地方发 泄,原采薇主动送上门来,她也不必客气,狠狠地踩住她的肩膀:“本王妃不做什么,只是看到有只发了情的畜生,正不知廉耻地扑向本王妃的男人,所以想看清一点,究竟是只什么样的畜生!原来也不过如此!”
“王爷……”原采薇娇滴滴地唤了一声,满目柔情地望着长孙焘,那眼神,仿佛能掐出水来。
见长孙焘不理自己,原采薇登时就怒了,她好歹是原家嫡出大小姐,不过是虞家卑贱的庶女,凭什么把她踩在脚下?
她用力挣了几下,没办法脱离虞清欢的控制,恼羞成怒地吼道:“虞清欢,你放开我!”
虞清欢的脚在她肩膀用力地碾了碾,并未应话。
原采薇奈何不得,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你能守着殿下一辈子么?你也不瞧瞧自己的样子,王爷不过是觉得你一时新鲜而已,等到时候厌弃了你,看你还怎么猖狂!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劝你最好别得罪我,否则有你好看的!”
“啧啧,原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蠢货?”虞清欢用力蹬住原采薇的肩,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伸手攫住她的下颌,语气鄙薄,带着讽刺,“你能不能让本王妃好看,本王妃不知道,但若再敢觊觎本王妃的男人,本王妃弄死你!”
说完,虞清欢似笑非笑地看着长孙焘:“王爷,你为何一声不吭,莫非真看上原小姐不成?”
长孙焘连忙摆手,俯首帖耳地赔不是:“王妃,本王哪敢啊?天地良心,这原小姐简直丑得像鬼一样,本王看她一眼都觉得眼睛疼,本王哪里会看得上这丑八怪?”
虞清欢挑眉:“这么说,王爷还看了原小姐?”
“不小心瞟了一眼,真的是丑得惊天地泣鬼神,王妃快别踩她了,小心脏了脚。”长孙焘连忙蹲下身,把虞清欢的脚抱起来,“本王给你擦擦。”
“你快滚!以后别在本王面前出现!否则本王对你别客气!”长孙焘扭头看向原采薇,像是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一样,恨不得马上离她十万八千里远。
“看到了吗?王爷是谁的人心里没点数么?别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谁都敢肖想!”虞清欢眼底写满了鄙夷,轻轻吐出几个字,“丑八怪!”
说完,虞清欢甩了甩袖子便走了!
长孙焘立即亦步亦趋地追上去。
原采薇噙着泪花趴在地上,死死咬住下唇,就算她心再大,也觉得屈 辱,也觉得被踩到了尘埃里头,向来心高气傲的她,自然受不了这等对待,而那轻描淡写的“丑八怪”,那嫌恶的眼神,真正刺痛了她的心,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一坨屎。
目送二人离去,她羞恼到极致,半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进院子去看那半死不活的虞清婉。
人都是这样,不会看比自己好的去学好,总是会在比自己还要惨的人身上找优越感。
如今这太子府的人堆里,除了虞清婉还有谁比她更惨?!
拐角处,虞清欢立于长孙焘身边,略微惋惜地道:“这么年轻的姑娘,送上门来找死,真是可惜了。”
很显然,方才发生的那一幕幕,不过是二人合力演的戏。
“自寻死路的人,谁也救不了。”长孙焘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回过头看了虞清欢一眼,眉头轻轻蹙起,“可是遇到了什么人?”
“没事,回去与你说。”虞清欢回了一句,便不想再提,一直爱笑的她,眼眉再没弯起,看得出来心情不好。
“王妃,”长孙焘牵住她的手,拉着着她向大花园的方向走去,“一份喜悦有人分享,那便是双倍的喜悦,而一份苦难有人一起承担,便只有一半的苦难。无论如何,本王都愿意与你共享喜悦,分担苦难。”
虞清欢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被长孙焘的这番话温暖道,她偏头问长孙焘:“淇王,你又把我当成瑜儿了,是么?人的一切变化都应该有迹可循,但是你突如其来的转变,使我有些猝不及防,且我并不相信,你之前给我的那些理由。”
长孙焘望着她,最后叹了口气:“本王只是想对你好,仅此而已。”
虞清欢将信将疑,下一刹那,长孙焘却是握紧了她的手:“就像最普通的夫妻一样,也像最幸福的夫妻一样,盼着有朝一日,你提起本王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意。”
“这话谁教你的?”虞清欢盯着她,“听着的确是挺感人的,但是未免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来得实在太突兀了,就像事先准备好,瞅着时机合适就说出来一样。”
“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想出来的。”长孙焘面不改色地道,“不合心意的话,下次本王换些其它的。”
虞清欢斜斜睨了他一眼:“当你让阿六去坊间搜寻才子佳人话本一事我不知道?本来想着你会对我诚实,没想到竟是油腔滑调地哄骗我。”
长孙焘的神色略显紧张,不过转瞬即逝,他以手抵唇咳了几声,扭过头便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其它话你信不信也罢,但这句话却是本王发自肺腑的心声。”
“王妃,”长孙焘低下头,“方才你说本王是你男人的时候,本王真的好欢喜。”
虞清欢再沉重的心情,也被长孙焘笨拙的说情话方式给逗乐了,整个人轻松了些许,她微微笑了笑,却没有接话。
二人还没有走到大花园,便听到有人 大喊“死人了”,虞清欢和长孙焘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果然,好戏开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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