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儿声泪俱下:“赵叔,您亲自上我家瞧瞧。”
小姑娘哭得撕心裂肺,加上本已嫁去城里的赵秀儿此时出现在这里也不合理,赵里正还是决定去看一趟。
因为赵秀儿满庄子疯跑,早就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庄子里没有什么消遣,看热闹成了那些妇人的唯一乐趣。
在赵里正到了后,很快便有一群人聚在了赵家门口。
赵里正犹豫了,因为赵家屋里的咒骂声,那些污言秽语钻出来灌进他耳里,让他恨不得没来过这里,不知里面是怎样一番光景,他下意识地不想去面对。
赵秀儿见他没有进去的打算,连忙哭哭啼啼地道:“张婶、李婶、刘婶……张叔、李叔和刘叔们都在里面,他们和我娘一直都是那种关系,今晚我娘还准备把我卖给他们,让我陪他们……但因为价格没谈拢,他们打了起来,我没脸说……要不是我逃出来,去找赵叔给我做主,我早就……呜呜……”
众人下意识的不信,但一个姑娘家怎么会豁出自己的名声去害父母?
加上屋里传出来赵老二的怒骂声,零零散散地把前因后果基本都说了出来。
男人在里面的婶子们忍不住了,冲上前把门推开,她们齐齐怔了一下,又尖叫着把门关上。
里面的一切,却在刚刚门被推开时,看得一清二楚。
这简直就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赵老二媳妇怎么这么不要脸?
竟然在十几个男人面前光 着膀子!
她抓紧衣襟,可是那衣衫根本遮不住身体,绿色的贴身小衣一览无遗,简直不堪入目!
而赵老二正一手揪住他媳妇的头发,一手握着一把刀指着十几个男人破口大骂。
“我他娘的养了个媳妇,竟被你们这些狗东西挨个占了便宜,今天不把这些年白吃的都给吐出来,老子让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几个男人苦着脸:“赵老二,你不讲理,一个巴掌拍不响,分明是你婆娘主动引 诱的我们,凭什么让我们给银子?就算我们不白票付你银子,但这些年过去了,都不知道一共发生了多少次,我们还怕算不清楚多给你了呢!”
事不关己的人幸灾乐祸:“啧啧啧,赵老二媳妇也太厉害了,这些年得织了多少绿帽给赵老二戴啊?”
几个婶子气得脸都红了,但里正面前她们不敢放肆,只是咬牙切齿地看着赵老二媳妇,恨不得把她按在地上搓烂她一张脸!
赵老二媳妇见门被打开,双手连忙拉上衣襟。赵老二手下一用力,她的双手下意识地去握住赵老二的手,不让赵老二把她的头皮给扯烂,结果那衣襟又开了,露出白花 花的大膀子,她又连忙伸手去抓衣襟,顾得上顾不得下,看起来慌乱又狼狈。
赵里正怒不可遏:“还要那块遮羞布做什么?!”
赵里正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他的情绪尤为激动,满脸涨得通红,额上青筋暴起,“有脸做出这种事,就不怕没脸!你们这些禽 兽,都去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
其中一个胆小的男人连忙指着赵老二媳妇:“里正,是她勾 引我的,不关我的事!”
有了一个开头,男人们见自己的媳妇就站在外面,迫不及待地把锅甩在赵老二媳妇身上,不仅众口一词地说是赵老二媳妇主动勾 引,还把他们如何暗通款曲全部竹筒倒豆子一样地倒出来。
赵老二媳妇被几十个人目光冰冷地看着,她如被千刀万剐,凌迟一般难受。
人群中,她那个被她从小折 磨到大的继女,正一脸冷笑地望着她。
“贱 人,你陷害我!”
赵老二媳妇瞬间就想到此事跟出现在这里的赵秀儿有关系,她勃然大怒,抓着鞋子就扔向赵秀儿。
赵秀儿连忙往赵里正身后躲,那鞋子瞬间就砸中里正的脑袋。
而赵老二抛鞋子时,她那肉滚滚的身躯,滚滚的肉一览无遗。
“不知廉耻!不知廉耻!”赵里正暴跳如雷,“来人,把赵老二的婆娘拉去沉塘!赵家出了这么个媳妇,简直是赵家的耻辱!沉了这个荡 妇!沉了她!”
赵里正不仅是庄子的里正,还是赵家的族长,把赵老二媳妇沉塘的权力他有。
赵家的男人听了,找了个大猪笼,把骂骂咧咧的赵老二媳妇塞进去。
意识到赵里正来真的,赵老二媳妇吓得面无人色,她在猪笼里惊慌失措地喊道:“为什么沉我?!凭什么沉我?!难道他们就没错吗?要是他们没那色心色胆,能上我这条船吗?里正你就这样沉我,我不服气!”
赵秀儿越众而出,哭着道:“你别说了!我都替你没脸!平日 你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爹还在家呢,你竟然当着我醉酒的爹的面和形形色 色的人苟合,现在你还喊冤,你有什么资格喊冤?!今日这个下场,也是你咎由自取!”
赵老二媳妇剧烈挣扎了几下,身上割出几道伤口而不自知,她恨不得撕烂赵秀儿的脸,但因为被困住,只得大声咒骂:“你个小贱 货!老娘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这样对老娘!”
赵秀儿满脸嘲讽,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想来是怕到极致,可她依旧没有退缩:“呸!你敢当众向大家说出来,我娘是怎么死的么?你敢当众说出来,这些年你是怎样对我的吗?你敢当众说出来,这些叔叔伯伯爷爷们和你没有半分肉 体关系吗?”
赵老二媳妇大叫:“你个小蹄子,你还说老娘,你又好到哪里去?不乖乖在金家,当了逃妾的你又算得上什么好货?!”
赵秀儿没理她,而是看向她爹:“爹,你知道她怎么说你吗?她说你是天下第一大傻瓜,说你蠢得像猪一样,说你孬种,说你没用!”
赵老二被说得面红耳赤,怒气占据了理智,他用力踹了他媳妇一脚。
赵老二媳妇疼痛难忍,她也急了,登时破口大骂:“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你以为你又好到哪里去?你做的那些事情,要老娘一件件数给大家听吗?你……”
叫骂声戛然而止,原来是赵老二一脚踹在她脸上,把门牙给踹没了,鼻梁骨应该也断了。
赵老二媳妇痛得剧烈挣扎,叫声惨绝人寰。
赵里正实在不想再看这种闹剧了,他一手打理的赵家出了这么个荡 妇,他简直有愧于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他没脸见先人。
“沉了。”通 奸这种事本就罪不可赦,更何况这赵老二媳妇还有这么多姘头,她犯下的过错就算赵老二能忍,他这个族长也不能忍,冷冷的两个字,便决定了赵老二媳妇的生死。
赵家的男丁用力地抬起猪笼,赵老二媳妇的骂声吼声通通都变成了哀求:“放了我,放了我……求求您了里正,我再也不敢了。”
见赵里正无动于衷,她又忍着剧痛对着赵老二喊道:“赵老二!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吗?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老娘怎么说也跟了你十几年!”
“堵上,沉了!”赵里正不耐烦听这泼妇的声音,让人把赵老二媳妇的嘴给堵了。
赵老二媳妇就这样,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直到被扔进了赵家猪圈的粪坑里。
赵老二媳妇很快就沉了下去,冒出一连串泡泡。
这一切又快又准又狠,连让赵老二媳妇辩驳的机会都不给。
事实上,从这扇门打开那一刻起,赵老二媳妇就死定了,这个时代对女人尤为苛刻,无论是赵家的族长,还是世人,都容不下赵老二这个有十几个姘头的放荡 女人。
不管她曾经多霸道,多嚣张,多张狂,多精明,她就这样,灌了一肚子的猪粪后,注定与猪粪共同腐烂。
赵秀儿没想到事情解决得这么顺利,怔了好一会儿的她悄悄退出人群,偷偷到自己的房里,抱了她为娘亲准备的牌位,在张远的接应下,离开了这个茧了她十数年的家。
“娘,秀儿为您报仇了,那女人终受尽屈 辱凄惨死去,秀儿为您报仇了!”
赵秀儿哭着靠进了张远的怀里。
不管接下来会怎样,都与她无关了,反正她要和张远哥离开这里,最好生生世世不回来。
天边霞光满天,夜幕渐渐拉下,而她的光明,这才刚要开始。
“赵秀儿!”一道暴怒声响在不远处,赵秀儿惊惧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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