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得耀眼。
红得喜庆。
红得人精神振奋。
大红床单上用玫瑰花瓣拼成个爱心,床头贴着等身高的喜字。
红艳艳的气球红艳艳的地毯。
床尾还有两套红艳艳的睡衣。
宋酥酥极为难得地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直到身后有人贴近,清冷嗓音冲淡扑面而来的喜庆:“是有点过头。”
他顿了下,道:“这次太着急,就当演练,等婚礼,再按照你意思重新布置一下新房。”
宋酥酥:“......”
这是重点吗?
她猛烈地咳嗽两声,莹白小脸咳得绯红,谢卿淮轻轻拍她的背,语调慢悠悠:“倒也不用这么感动。”
“不,不是。”
她喝了两口水,总算缓过神,指向屋内,“晚上你住这里?”
“不是我,是我们。”
谢卿淮懒洋洋看着她,那种令人心悸的,微微出神又动容的脆弱感再次上浮,音调里有两分巧妙的惊讶,“还是说,你准备新婚夜,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
认同的话死死卡在喉咙里。
那双微微上扬的,暖灯下瞳孔稍浅的眸子就这么一眨不眨盯着自己。
仿佛她只要说出口,就会彻彻底底成为遗臭万年的负心汉。
她迟疑,艰难:“就今晚吗?”
谢卿淮挑眉:“如果你希望每一晚的话......”
宋酥酥小脸通红,飞快打断:“就今晚!!”
“我去洗个澡!”
清瘦娇小背影落荒而逃,显然被逗得不轻。
谢卿淮唇边微扬,眼底翻涌上浓重的占有欲。
片刻,他转头,接起电话。
对面是韩特助,说着明日接待外国友好合作伙伴的注意事项和流程。
末了颤颤巍巍补上一句:“晚上有个局,Ec那边等了两个月,上次应承过的,早早在Moon定了位置,您看您是否有空见个面?”
谢卿淮瞥了眼刚拿出来的案板,淡声回绝:“不能。”
韩特助哆哆嗦嗦挣扎:“......您是在?”
原本谢卿淮是不太喜欢被下属过问的,但今天似乎心情好,边拿菜边回道:“给酥酥做饭。”
“......”
好好好。
恋爱脑。
韩特助抓耳挠腮地开口,“不如这样,我给太太订餐?我记得太太很喜欢吃附近一家日料店,三年前订过两回。”
这下轮到谢卿淮沉默。
不知是哪句话踩到他的雷点,音调都冷下两分,意有所指:“人是会变的,三年前喜欢,如今未必。”
韩特助立马噤声,不敢再劝。
然而谢卿淮似乎又想到什么,道:“等做完饭我会过去,七点来接我。”
韩特助大松一口气,感激涕零:“好的谢总!”
-
卫生间里,宋酥酥脱衣服前瞥了眼洗漱台上架子。
从家里带来的护肤品都已经全部摆好,没来得及购置的洗面奶牙膏牙刷等也都换上她以前习惯使用的牌子。
包括淋浴间内,沐浴乳洗发水等等,全是平常惯用的。
她换上洗澡用的凉拖鞋,关上玻璃移门,拧开花洒。
水流细腻地冲下,将她脑子冲得清醒许多,偏偏心尖发痒,有些不知是何滋味。
如果没有谢卿淮,她估计还在超市里苦苦研究到底该买什么生活用品。
没想到从被出轨到实习离开谢家生活,陪在她身边的,还是那个三年前离开的谢卿淮。
她原以为自己早就独立自主,谁曾想还是要靠谢卿淮。
从小到大。
都是他在照顾她。
最难堪的那一面也总是毫无保留地,或被迫或自愿地展示在他面前。
不过说实话,她并不抗拒跟谢卿淮领证结婚,更不抗拒跟他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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