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小,娇气又爱闹别扭。
只有跟他在一起,她才能永远开开心心不受伤害。
可她现在宁愿饿死,也不想陪着他。
她恨他。
他原本想着,爱也好恨也好,总归是能让她记一辈子,可如今她要去死。
他呼吸不畅,眼底翻滚着不明情绪。
过了不知多久,他总算开口:“我放你出去,但是,只能待在我身边,如果你去找池深,我就杀了他,我跟他一起死。”
沈绒微微僵住。
疯子。
她抿了抿唇,坐起来:“我知道了。”
-
沈温煦的让步,是让她在别墅范围内活动。
虽然只被关了一天一夜,但地下室总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压抑感。
沈大小姐为了庆祝呼吸到新鲜空气,跑进院子里,将各种花草树木假山岩石砸了个干净。
精心修缮的别墅变得一片狼藉。
她坐在小院里吃了些馄饨,转头又去刁难沈温煦:“重建,这不好看。”
沈温煦似乎很高兴看到她的转变,就连家被砸了都无动于衷,亲自设计了份图纸让人去建花园。
只是他毕竟还有公司事务要处理,让家里保镖盯着,不让沈绒出去,便出门处理工作了。
等施工团队来,家里便只有沈绒和保姆两人。
她抱着矿泉水分发给工人,余光扫过有意无意盯着自己的保姆,唇边露出点笑,对着工人又说了几句话,转头坐回去。
临近傍晚,施工团队离开。
保姆微微松口气,拉着沈绒问:小姐,“晚上您想吃什么?我去做。”
沈绒撑着下巴,想了会儿:“红烧肉,松鼠桂鱼,荔枝虾球。”
选的都是些麻烦的菜。
保姆却仍喜笑颜开:“沈总要是知道您胃口好,一定很高兴,那我去做了,您别乱走。”
“好。”
这房子虽大,可沈温煦醋意重心思沉,保镖只在外围守着,保姆也被支走后,就剩她一个。
她走到假山旁,伸手探了探,从里面摸出来个手机。
是比较老的款式,下午工人留下来的。
她给了他张二十万的卡,并承诺事后再给他三十万。
她赌他不会高密。
有一半的几率失败。
所幸她赌赢了。
拿到手机的那一刻,她没第一时间打电话,而是进了卫生间才拿出来。
指不定那疯子会装监控。
还是保险为上。
然而想了半天,她也记不得谁的手机号。
只有家中父母。
思来想去,她率先拨了个报警电话,说自己被囚禁。
但难保警察不会被沈温煦忽悠过去,她又拨给沈父,打算说出实情。
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她隐瞒。
然而电话响了三声才接通。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对面一声熟悉又让人头皮发麻的:“喂?”
她几乎下意识就挂断电话。
父亲和沈温煦在一起。
也是,他们同在公司。
她整个人泛起鸡皮疙瘩,不确定沈温煦是不是听出她的呼吸声。
恰在此时,外头传来保姆声音:“小姐,我做了汤,先出来喝一些吧?您在卫生间干什么?”
她强压着心头恐慌,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卫生间还能干什么?”
外头脚步声渐远,她心慌意乱,却见手机电量告罄,下一秒就要关机。
慌乱之际,外头脚步声再次匆忙传来,还是保姆:“小姐,你再不开门,我就要开锁了!”
她飞快将手机塞进衣服最里层,按下冲水键,声音微微颤抖:“来了。”
保姆神色狐疑,后头还跟着两个保镖。
她皱皱眉:“你们干什么?”
“是沈总......”
她蓦地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听出来了。
她抿唇,强装镇定:“吃饭吧,我想坐在院子里吃。”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警察。
坐在院子里,即便沈温煦阻止,她说不准也能死缠烂打跟着警察走。
保姆皱皱眉:“可是外面很冷......”
“你少管我,我说要去外面就去外面,要不然我不吃了。”
“不不不,我这就给您拿出去。”
想来保姆知道的也不多,沈绒微微松口气,朝外走去。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警察来得这么快,沈温煦来得也这么快。
踏出客厅瞬间,她瞳孔骤缩,瞧见花园铁栅栏外,几个警察正在跟沈温煦交谈。
双方握了握手,瞧着挺和谐的模样。
沈温煦远远望来,眼底意味不明,唇边笑意却深:“绒绒,太不懂事了,不就是不让你去夜店吗?这都几点了,还跟小孩一样。”
她脸色唰得一白,为首警察笑道:“小丫头早点睡,别出去玩,你哥哥也是为你好。”
他们作势要走,她跌跌撞撞,指尖发冷:“不是,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沈温煦却已推开花园大门,温声道:“绒绒乖,别闹了。”
然而他话刚落,远处车灯猛地晃眼,黑色低奢小轿车笔直地撞过来。
“砰!”
不偏不倚,狠狠撞上花园栅栏。
撞击声响亮,令人心惊肉跳。
却又没撞上任何一个人。
警察刚要收队回去,闻讯又匆忙下车,拔了警棍满脸严肃:“怎么开车的!”
只见损坏的宾利门被推开,池家少爷不紧不慢下车。
他眸色清冷,微微垂眸:“抱歉,我来接我未婚妻,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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