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鲜少以这么坚定的眼神看他,傅凛鹤记得她上一次以这样的眼神看他的时候是在他们刚欢爱过后,她还脱力躺在他怀中,相贴的肌肤还残留着彼此的体温,她也是以着这样的眼神看他,轻声对他说,“傅凛鹤,我们离婚吧。”
傅凛鹤微微侧开了头,不看她。
时觅看到他侧脸线条微微绷紧,喉结也剧烈地上下滚动了圈,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她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在一起这么久,她鲜少看到傅凛鹤这样情绪变化的一面。
任何时候他都是情绪平和而包容的,无悲无喜,无怒无伤,像九重天外的谪仙,早已超脱尘世之外,淡泊情志,无欲无求,没有正常人该有的七情六欲。
但这样的情绪变化仅是一瞬,再看向她时,他面容已平静如常:“你自己决定吧。”
时觅露出了笑:“好。”
又轻声对他说了一声:“谢谢你。”
傅凛鹤没有接话,面色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周身还是有些淡冷的气场。
时觅也没再说话,熟悉的沉默再一次弥漫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以前还在婚姻里时时觅是擅长处理这种沉默的,各忙各的相互不打扰就好,那时还是夫妻,也不用讲究那么多规矩,但现在她是主人傅凛鹤是客,时觅做不到像以前婚姻里时那样心安理得,但又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看着心情不太好的傅凛鹤,正琢磨着要怎么打破沉默时,门铃响了。
“我去开个门,你先坐一会儿。”时觅说,转身想走,又想起茶几置物篮里搁着的检查结果,她怕傅凛鹤看到,马上假装不想让客人看到家里的凌乱般,手迅速把玄关随意挂着的大衣围巾和包包收起,又过去茶几端起置物篮和电视柜上随便摆放的小东西,一起塞进衣柜里,又迅速整理了下头发,一副害怕门外人看到屋里凌乱的一面的样子,一切整理妥当后才回了声“来了”地迎向门口。
自始至终,傅凛鹤只是双臂环胸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她忙碌而紧张地收拾房间,在她走向门口时终于开口:“门外什么人?这么紧张?”
时觅哪里知道门外什么人,她这么忙碌纯粹是掩饰自己想藏检查报告的举动,她一个人住家里也没客人,因而无所谓检查报告随手放,谁知道都快隔着半个地球了,竟还能偶遇他。
“可能是同学吧。”时觅随口应,拉开房门,看到门外的严曜时一下愣住。
傅凛鹤注意到她动作的停滞,看了她一眼,视线穿过她肩膀,看向门外,看到了门口神色焦灼的严曜,视线一顿。
严曜注意力全在时觅身上,没注意到屋里的傅凛鹤。
“林羡琳刚给我打电话说你下午去医院后就……”
“去医院”几个字让时觅条件反射地推了他一下:“我们去外面先。”
说完就赶紧把房门带上了。
傅凛鹤面色陡然沉了了下来,他稍稍把视线从紧闭着的门口移开,借此平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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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曜有点讶异于时觅突然的举动,抬头朝屋里看了眼,但时觅顺手带上的门挡住了他所有视线。
时觅把他推到了远离门口的楼梯口,确定屋里的傅凛鹤听不到后才停了下来。
“不好意思。”时觅歉然开口。
严曜往她身后紧闭着的房门看了眼,看向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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