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遥看着傅凛鹤缓缓道,“傅凛鹤,你和我还找得动,但老人家等不了了。当年沈妤失踪,虽然你一直认为是你没看好她造成的,但我们都知道,主要责任在爷爷,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要去那里,沈妤根本不会走丢,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活在懊悔和内疚中,反复在自我内耗中煎熬,他耗不起了。”
傅凛鹤偏开了头,并不想去谈当年的事。
对沈妤的惦记,一半是源于幼时的陪伴与她带来的美好,一半是源于没看好她的懊悔和亏欠,他明明已经找回她了,却还是没能抓牢。
年纪尚小的他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拉起一个身高快到他下巴的孩子,幼年的沈妤个头窜得太快,远超过了他的力量成长的速度。
“我知道你不会认可我的做法,所以这次我没找你商量。”
沈清遥看着他继续说道,“我不需要你配合,但也请你别拆穿,至少在老人家在苏黎世这一段时间别拆穿,让老人家欢喜些。
“上官临临不认可自己是沈妤的身份,也不会想要回西城沈家,刚好她这两年要在这边读书,不能回去的理由合情合理。
爷爷眼下的情况,不一定能撑到两年后,所以对我们家来说,有着沈妤走失信物的上官临临出现是最好的安慰。”
傅凛鹤看向沈清遥:“那你有考虑过沈妤吗?”
沈清遥没正面回他:“那你有考虑过现实吗?沈妤真的还在吗?”
傅凛鹤偏开了头。
沈清遥看向他线条紧绷的侧脸:
“其实你和我都很清楚, 那个情况下,那么小的孩子要活下来的可能性有多小,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放弃,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念想罢了。”
他声音很平静,对于这个已经走失近二十年的妹妹,他不是最后一个见她的人,也没有差点救起她又失去她的经历,所以心里虽遗憾,但没有傅凛鹤那么重的心理包袱。
“那个手串沈妤那时带着就不太合手,松松垮垮的,慌乱中弄丢了也不是没可能。那个东西价值不菲,被人捡了顺手卖了也说得通。”
沈清遥看着傅凛鹤继续道,“当然,这是把人性往善良处考虑的结果,我也不希望这里面存在什么阴谋,但不管怎么样,先把人稳住、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总没错,毕竟这是和沈妤有关的唯一线索了。”
傅凛鹤看向他:“我无权干涉你的决定,但希望你不是在引狼入室,让人鸠占鹊巢。”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任不管。”
傅凛鹤说完,没再多言,转身就走,人走到天台门口时习惯性掏出手机,而后看到了时觅发过来的短信:
“我先回公寓住了,我带过去的东西不多,你帮忙打包一下,让人送到公寓吧。”
傅凛鹤脚步一顿,黑眸盯着屏幕上的文字,沉默半晌。
他并不意外时觅会以这种方式通知他搬离,从一开始他强迫她搬到酒店一块,他就知道时觅只是在应付他。
她从不会和他硬碰硬,只是面上假意顺从,暗地里自有她自己的计划和打算,就像申请大学和离婚一样,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等她准备妥当时再简单通知他结果。
这一次也一样,其实从他试图证实她和沈妤是一个人时,她已经在计划着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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