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车流拥堵且缓慢。
这是傅凛鹤不爱准点下班的原因。
他并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堵车上。
但今天的他心情很平静,平静里偶尔藏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茫。
和其他人一样。
傅凛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个点下班。
时觅已经和他道过别,大概也已经不在那里了。
早点回去,或者晚点回去其实没分别。
但理智上认可回去面对的只是空荡荡的屋子,身体还是选择了先回家。
车子在地下车库停下时,傅凛鹤坐在车里静默了片刻,好一会儿才锁了车推门上车。
电梯口就在车库不远。
傅凛鹤一路搭乘电梯回到他住的楼层,手摁着密码锁开了锁,推门进屋,边扯开领带边往客厅走,走到一半脚步又顿住,看向正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的时觅。
时觅也刚好循声抬头,没想到傅凛鹤这么快回来,一时间也有些尴尬:“你这么早回来了?”
傅凛鹤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处,视线从她脸上移向她手里端着的菜,又移向餐桌上的菜,再慢慢移向她略微尴尬的脸。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和你当面告个别。”她微微抿唇,“这两天你帮了我很多,我也还没当面谢过你,刚好我下午也没什么事,就随便做了几个菜。”
“你还没吃过饭吧?”她问,声音轻了下来。
“没有。”傅凛鹤终于开口,把扯到一半的领带拉了下来。
“那先吃饭吧。”时觅招呼,“饭刚起锅,还热着。”
傅凛鹤轻“嗯”了声,走向餐桌。
时觅已给他盛好饭。
“也没做什么菜,你别介意。”她说,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傅凛鹤也在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看了眼餐桌,桌上的菜丰盛而家常,都是她的拿手菜。
傅凛鹤看向她:“菜很好,谢谢。”
傅凛鹤突然的客气让时觅有点不习惯,微微笑笑:“应该的。”
傅凛鹤没说话,夹了一筷菜,吃了起来。
时觅也没再说话,平静吃着饭。
依然是没有任何交流的一顿饭。
但和昨晚在快餐店的那顿不一样。
那时的傅凛鹤在等着她吃完以秋后算账,今天的傅凛鹤只是沉默而平静地吃着饭,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最终是时觅先打破了沉默:“我已经定好酒店了,我想一会儿就搬过去。”
傅凛鹤看向她:“我送你过去。”
时觅想拒绝,但又在他的眼神下点了点头:“好,那麻烦你了。”
时觅定的酒店距离医院不远。
饭后,傅凛鹤开车送她过去。
一路上,傅凛鹤只是平静开着车,并没有说什么。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时,傅凛鹤下车帮时觅把行李箱搬了下来。
时觅拉过行李箱,微笑和傅凛鹤道别。
“什么时候回去?”傅凛鹤问。
“估计过几天吧。”时觅也还不确定,还是要看看时林的恢复情况。
傅凛鹤点点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联系柯湛良。”
时觅点头:“好。”
手指了指身后的酒店大厅:“那我先回去了。”
傅凛鹤点点头,看着她走进酒店,直至身影消失在电梯转角,傅凛鹤也转身上了车。
人在车里,沉默着,并没有马上离去。
车窗还开着,夜风很大,吹得发丝翻飞。
对面就是江。
西城的澄江自西向东蜿蜒而下,江面宽阔且静默,偶尔能看到夜游的游轮“轰隆”着开过。
傅凛鹤看着慢慢远去的游轮,心情很平静,一种理性过后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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