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宇笑笑,没有接话,眼角余光却是瞥向了时觅。
时觅只安静而沉默地吃着饭,面容是一贯的沉静平和。
她不像其他人那样边吃饭边说话,饭量也不大,没一会儿就先吃完了饭。
“我吃完了,先上去了,你们慢用。”
客气招呼完,时觅已起身离开。
公司有午间休息时间,但也只是在桌子上趴睡。
时觅不想这么快上去,没有去电梯,而是走楼梯上了一楼,在公司园区散步。
公司园区占地面积大,除了办公楼,有个很大的园区,有点类似大学校园,有球场,有湖,也有林荫绿道,公司员工刚吃完饭都爱在园区里散散步消消食。
这个点的林道已经稀稀落落有不少人,三三两两地边散步边聊。
时觅一个人,她没有刻意去加入人群,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想到刚走到转弯处,就遇到了同样一个人在散步的傅凛鹤。
时觅一时间有些愣住。
她印象中傅凛鹤并不是会花时间散步的人。
傅凛鹤也看到了她,视线在她身后看了眼,又看向她,但只一眼,他便平静地移开了,没有打招呼,也没有微笑。
傅凛鹤的反应让时觅也微微变得拘谨了起来。
她微微抿唇, 也没有主动打招呼,只是安静地从傅凛鹤身侧走了过去。
傅凛鹤也平静和她擦身而过。
阳光从稀稀落落的树叶洒下,落在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上。
傅凛鹤回到办公室时,柯湛良明显感觉到傅凛鹤的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俊脸还是万年不变的平静,只是这种平静下有种万川奔涌归于海的静寂。
柯湛良说不上来。
这种静寂从他在食堂看到时觅就一直在加深。
但他显然没有主动破局的打算。
傅凛鹤说放下,就可能是真的放下了。
柯湛良想。
他没敢出声询问,但这样的傅凛鹤让他多了几分不敢喧哗的担心。
回到办公室的傅凛鹤重新陷入忙碌。
在柯湛良看来,工作确实像是他所有能量的源泉,也能让他完全忘记所有的不快。
常人会因为心情不好而影响工作,傅凛鹤会通过工作治愈心情问题。
但今天的傅凛鹤并没有加班。
下班时间一到,傅凛鹤便关了电脑走人。
反常的举动让柯湛良不由一愣,叫住了他:“傅总,您这就下班了?”
“嗯。”
淡淡的应声后,傅凛鹤已从柯湛良身边走过,并没有看他。
他这次没再选择搭乘员工电梯,直接走的高层专属电梯。
整个电梯一路丝滑地从顶楼到了地下车库,中间没有任何停顿,也不会遇到任何人。
开着车从地下车库出来,夏日的凉风从车窗灌入,夹着太阳未散尽的余热。
傅凛鹤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心里很平静,也很空。
除了和时觅结婚的那两年,他的生活绝大部分时候都和现在一样,平静且无趣。
时间之于他,就是不断翻过的日历页,没有特别的期待,却也没有过于烦忧的事。
他的生活从来就是一潭死水般的平稳无波。
车子从郊区的建筑茶庄路过时,傅凛鹤想起了凌振东,时觅的导师。
他和凌振东前几年因为工作上的事有过一些交集,但因为彼此工作都忙碌,那时凌振东也还没退休,还在时觅大学执教,不在西城,所以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但那份忘年之交的友谊是一直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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