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略显漫长的等待后,电话被接了起来。
“喂。”
平静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隐约夹着马路的汽笛鸣声。
时觅定了定心神,轻声对他说:“你现在公司吗?我想见见你。”
傅凛鹤:“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你说个事。”时觅声音很轻,“你现在方便吗?”
电话那头有片刻沉默。
“你不方便就算了吧。”时觅依然是轻软而平静的嗓音,“我先挂了。”
“你在哪儿?”
傅凛鹤终于出声。
“我在公司。”时觅说,“你在哪儿?”
“你在楼下大厅等我。”傅凛鹤说,调转了车头,“我去找你,大概几分钟到。”
“好。”
时觅轻声说完,挂了电话,但并没有动,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心脏有些疼。
一中午的事过于跌宕起伏,她的心脏有点承受不住。
时觅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身体的不适,艰涩拉开防火门,拖着虚软的双腿刷开闸门,走向前台。
“你好,请问能给我几张纸巾吗?”
她轻声问。
“好的。”
前台说着把桌上的抽纸盒递给了时觅。
“谢谢。”
时觅抽了几张抽纸,而后转身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洗手间没什么人。
时觅随便进了一个厕间。
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还有些飘。
镜子里的她状态也不太好,神色有些苍白。
时觅掬水洗了把脸,又拍了拍脸,让自己脸色看起来正常了些,这才从洗手间出来。
傅凛鹤已经回到,正站在大厅门口,黑眸往人群中扫了眼,手中拿着的手机已贴到了耳边。
时觅手里拿着的手机也在这时响起。
“我在这里。”
时觅轻声说,朝他走去。
傅凛鹤转身看向她,黑眸在看到她脸上的苍白时微微顿住,眉心也跟着拧起。
“怎么脸色这么差?”
他问,手掌已经伸向她。
时觅勉强冲他笑笑:“可能是国风度假村项目明天就要奠基了,这两天有点过于兴奋了,没睡好。”
傅凛鹤也勉强勾了下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问她:“吃过饭了吗?”
时觅点点头:“嗯,中午吃了点。”
傅凛鹤:“中午似乎没在食堂看到你。”
“我和美惠去外面吃了。”时觅轻声说,“总是吃食堂有点腻,想换换口味。”
傅凛鹤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时觅冲他笑笑:“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
傅凛鹤轻轻点头:“好。”
时觅和傅凛鹤在公司附近找了家茶餐厅坐下,要了个包厢。
餐厅是时觅找的,包厢也是时觅要的。
“很重要的事吗?”
打量了眼私密性极好的餐厅,傅凛鹤问,人已拉开椅子,顺手帮时觅拉开了旁边的椅子。
时觅轻轻点头:“嗯。”
她拉开椅子坐下,拎过茶壶想要倒茶,傅凛鹤已接过她手中的茶壶,给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而后拿过菜单,递给她。
时觅只是象征性地点了两道餐点,便将菜单递还给了傅凛鹤。
傅凛鹤也随便点了些东西便合上了菜单。
两人都不是为了吃饭而来。
“说吧,什么事?”
把菜单放下时,傅凛鹤已看向她,平静开口。
时觅迟疑看了他一眼。
傅凛鹤也正在看着她,黑眸深幽冷静,这样的眼神让时觅莫名的心惊。
她微微垂下眼睑,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才轻声开口:“我第一次回来又返回苏黎世的时候,当时我对于要不要接国风度假村的项目还有些犹豫不定,刚好我们老师,就是你认识的凌老也在那边做学术访问,他就约我吃了个饭,劝我别放弃国风度假村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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