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珍一把推开萧然的脸。
“这唯利是图的嘴脸，离我远点！”
萧然不但不生气，反而好脾气地继续往顾珍面前凑。
“好表姐，你就告诉我嘛？是不是大姨母让你给我带好东西啦？”
顾珍伸出手指，戳了萧然的额头一下。
“算你小子聪明！”
萧然搓手。
“我就知道，大姨母最疼我了！嘿嘿！”
他满眼期待地问道：“快说说，都有啥啊？”
顾珍被萧然贱贱的样子逗笑了，也不再卖关子。
“知道你要娶媳妇儿，我娘特意给你在京城准备了几个铺子，让我把房契地契等文书都交到你手上。”
“谢谢大姨母和大姨夫！”
萧然的大姨母孟如意嫁给了京城的富户顾家。
夫妻感情很好，也经营很多生意，对远在北方的萧然十分惦记。
听说萧然有喜欢的女子，孟正信要为萧然主持婚事，她当即决定把京城几间最好的铺子给萧然作为贺礼。
顾珍拿出一个小盒子，“拿着吧，这些都是你的！”
萧然也不客气，双手接过。
“辛苦表姐啦！”
“记得我的好就行！”
接着，三人就开始商量萧然婚事的问题了。
他们决定三日后去提亲。
孟正信本就从京城带了很多礼物，这三日内，他又买了不少的东西。
在第三天一大早，带着礼物就去提亲了。
赵婉竹也同意萧然和苏小小的婚事，提亲进行的也非常顺利。
赵婉竹和孟正信又开始翻黄历，为苏小小和萧然挑选一个好日子成婚。
经过一番挑选，婚期定在半月后。
孟正信试探性地问赵婉竹。
“成婚的酒席在有凤来酒楼置办，亲家可有意见？”
赵婉竹连连摆手，“都听孟老爷子安排！”
有凤来酒楼可是长明县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了，能在这里摆酒席的，可都不是一般人，赵婉竹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只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萧然成婚，不应该在萧家置办么？
送走孟正信之后，她不解地问苏小小。
苏小小明白了孟正信的意思。
萧然与萧文昌的关系不好，孟正信又看不上萧文昌，而萧然的婚礼又是孟正信给操持的，自然就不能算萧家的喜事了。
苏小小简单地把萧然家的情况和赵婉竹说了，赵婉竹才恍然大悟。
“没想到萧然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啊！”
……
这日，萧然来找苏小小，商量着在成婚之前，去祭拜一下孟如烟和苏永。
苏小小一口答应。
第二日，他们先去祭拜孟如烟，之后再回大河村祭拜苏永。
一大早，萧然的马车停在苏氏面馆门口，萧然来接苏小小。
上了马车，孟正信和顾珍也在。
马车一路向城外而去，来到孟如烟的坟前。
孟正信立在一旁，看着长出一层杂草的坟头，心里不是滋味。
一向要强的他，流下两行清泪。
若是当年他没有那般固执地阻止孟如烟和萧文昌的在一起，孟如烟会不会还活着，会不会如曾经那般，整日围在他身边，爹爹长爹爹短的叫着他。
他那乖巧懂事又可爱的小女儿，如今也不会成为一捧黄土了吧！
东来等人把贡品一一摆在孟如烟的坟前。
萧然刚要跪下磕头，就被苏小小叫住了。
“萧然，等一下！”
“怎么了？”
“扶我起来，我也应该给婆母磕头才是！”
“可你的腿？”
“不碍事的！”
萧然见苏小小心意已决，只好顺从苏小小的意思。
顾珍见状，帮着萧然一同搀扶苏小小跪在了孟如烟的坟前。
三人跪下，顾珍看着墓碑上的字，忍不住落泪。
她一边烧纸钱，一边哽咽道。
“小时候，小姨母特别的疼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就会先挤着我，即便萧然跟我抢，小姨母也会毫不犹豫地从萧然手里抢过来，把东西给我！还一再叮嘱萧然，要让着女孩子。”
想到小时候的幸福时光，她嘴角微微翘起。
萧然也想起了儿时的画面，笑了。
他和顾珍同龄，顾珍曾多次来家中长住。
那时候他们都小，总会因为争抢一些东西而吵架，两人一见面就拌嘴，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顾珍继续道：“小姨母，我是顾珍，我来看你了！多年未来看你，你在那边过得可好？”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鼻头一酸，眼中带泪。
纸钱烧得越来越旺，烤得人脸发烫。
顾珍又想起了当年的事。
“那年小姨母病得很严重，她说想见小姨夫一面，我看小姨母难受的样子，心疼不已，顶着大雨去找小姨夫，结果小姨夫在书房根本不见我。即便我跪在门外磕头恳求，他都没有动容。”
“我边哭边求他，不知道跪了多久，最后支撑不住，晕倒在大雨中，还是关掌柜把我抱回去的。之后我就大病了一场，整日卧床不起，不知道小姨母是怎么熬过那段艰难的日子的！”
萧然并不知道此事，略带震惊地看向顾珍。
“还有这等事？为何没人告诉我？”
当年他被送到府城读书，一直不放身体不好的母亲，离开家前，一再叮嘱父亲要照顾好母亲，父亲一口答应，态度也十分诚恳，他以为母亲在父亲的照顾下，身子会慢慢变好。
却不曾想，他不在的时候，父亲竟是这般无情。
而他更加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萧文昌就已经和戴芝搞到了一起。
顾珍解释道：“是小姨母不让我说，后来我的病养好了之后，又被接回京城，一直没看到你面，此事也就作罢了。”
萧然双拳紧握，咬牙切齿。
“萧文昌在书房做什么？为什么不去见我娘？若我知道此事，绝不轻饶！”
“这个我也不知道！”
顾珍安慰道：“那毕竟是你父亲，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当初小姨母知道她身子坚持不了多久，更不希望你和小姨夫的关系闹僵，所以才将此事压了下来！”
萧然听了更加难受。
他看着墓碑上孟如烟的名字，泪流满面。
一直没说话的孟正信愤怒开口。
“糊涂啊！这种事为何不与我说！我这个当爹的难道是个摆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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