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珍无奈地叹口气。
“怪只怪小姨母太过逞强了！她当年那么让您生气，让您失望，后来过得不如人意，她也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咽！”
听到这番话，孟正信更是心疼不已。
他的傻女儿，为何这般为难自己呢！
“即便我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可不管到什么时候，她都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心头肉，我怎能忍心看着她被人欺负！”
“糊涂！真是糊涂！”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的宝贝女儿不会再回来了。
他看了眼孟如烟的墓碑，老泪纵横。
他特别的自责。
如果……
然而，世上没有如果，更没有重来的机会，一切悔之晚矣！
他不想让孩子们看到他这副难堪的样子，转身向远处走去。
萧然担心孟正信，也了解孟正信骄傲的性子，他没有追过去，而是让几个下人静静地跟在孟正信身后。
确定孟正信安全，他又对顾珍说道：“表姐，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戴芝可有在我母亲身旁伺候？”
那个时候，戴芝还是孟如烟身边伺候的下人。
顾珍果断回答：“没有！”
“她人呢？”
“我也不知道！我昏迷苏醒过后，才见戴芝来伺候小姨母，但总会长时间地消失！我那时候自顾不暇，也没有追究此事！”
萧然紧皱眉头。
难不成那个时候，戴芝就已经和萧文昌搞到一起去了？
再仔细想想，戴芝就是在这之后被萧文昌收为小妾的。
萧然大骂一句，“他怎么可以如此无耻！”
顾珍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苏小小也顿感不妙，紧张地看着萧然。
萧然说道：“我之前生气戴芝，不给戴芝好脸色，更不承认戴芝继母的身份，只是单纯的生气，生气萧文昌在母亲刚刚过世后，就把戴芝抬为继室，如今想想，母亲的离世可能真的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苏小小虽然一言不发，但她也觉得此事不简单。
顾珍略带吃惊。
“当年小姨母和小姨夫那般恩爱，难道小姨夫真的忍心害死小姨母么？”
萧然眼底布满寒光。
“就算他不能直接害母亲，不代表他不能间接地害母亲！”
顾珍闻言，满脸震惊地瘫坐在地上。
“这这这……怎么会这样！”
萧然也不想相信这是真的。
他用力抓着自己的大腿，在孟如烟的坟前发誓。
“我一定会把当年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苏小小小心翼翼地把手附在萧然的手背上。
两人四目相对，苏小小看着萧然朦胧眼泪后，眼底的悲痛欲绝，她满眼心疼。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陪着你！”
萧然紧紧握住苏小小的手，好似抓到了什么力量一般，眼里有了些许光亮。
“好！”
苏小小给孟如烟磕了三个头。
“婆母请放心，我知道萧然的不易，我会好好疼他，爱他，好好与他过日子！”
听到这番话，萧然心头一暖，把苏小小温热的小手攥得更紧了。
顾珍看着两人这般恩爱，也得到一丝安慰。
她看着孟如烟的墓碑，在心中祈祷。
希望萧然猜测只是猜测，并不是真的，小姨母真的只是病故的！
否则，那太可怕了！
情绪已经稳定的孟正信，慢慢地走了回来。
看到萧然和苏小小在孟如烟的坟前磕头，他心中五味杂陈。
其实，他在得知萧然喜欢上一个小村姑时，他第一反应是不同意的。
他希望萧然可以找个门当户对大户人家的姑娘。
可他又想到了已故的小女儿孟如烟，心里的那份坚持就彻底瓦解了。
前车之鉴太过痛苦，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他这次选择了妥协！
还好，苏小小是个好的，没有像萧文昌那般混蛋！
祭拜完孟如烟，几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孟正信更是精神不佳，因为还要去大河村祭拜苏永，萧然就让顾珍先陪着孟正信回去休息。
萧然和苏小小坐着马车，直奔大河村。
苏永是在外面意外身亡，不属于正常死亡，按规矩，不得入村埋葬，只能埋在村外面。
苏永的坟与孟如烟一样，孤零零地在一处。
苏永出事后，苏家老宅不愿意出立墓碑的钱，苏永就被草草下葬，只有个小土包。
马车停在苏永的坟前，萧然搀扶着苏小小下了马车，竟然发现坟头前立了墓碑。
苏小小还以为走错了，再仔细查看后，确定没有错。
这附近只有这一个坟墓，而且墓碑上还写着苏永的名字，是苏永的坟墓没错。
两人走到坟前，坟头的土被翻过，上面没有任何杂草。
墓碑前也有祭拜的东西，应该几天前有人来祭拜过。
苏小小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三叔苏坚来祭拜过，石碑也是苏坚立的。
她很感谢苏坚。
她一直忙着赚钱养家，竟然忽略了已故的苏永。
两人在苏永的坟前烧了很多纸钱。
苏小小看着只在她记忆中的人，只说了句。
“娘和承恩我会照顾好，咱家的日子也越来越好，爹，您就放心吧！”
说完，她给苏永磕了三个头。
一旁的萧然见状，也跟着磕头。
磕完头，他双手抱拳，对着苏永的墓碑说道：“岳丈大人，小婿萧然向您保证，日后必定好好珍惜小小，视他如命，不离不弃，绝无二心！若有违此誓，岳丈大人可随时将我带走！”
听着萧然前面的誓言，苏小小还挺感动，但最后一句话，怎么突然话锋就变了呢！
让苏小小微微蹙眉。
“你说什么呢？”
萧然一脸求表扬。
“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啊，可以用性命做赌注！我是不是很真诚啊？”
苏小小略带嫌弃。
刚刚还沉浸在悲痛当中，这会又变得吊儿郎当，萧然这情绪，还真够跳脱的！
“好好好，你最真诚了！”
“好敷衍啊！娘子就不能好好夸夸我么？”
“夸你就行了，还要求那么多做什么！”
苏小小把萧然甩在身后，率先上了马车。
萧然紧随其后。
“哎？娘子，你等等我啊！不就是让你夸夸我吗！干嘛那么小气！”
“我就小气了！再说，我还没嫁给你呢，注意你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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