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到最后,价格哄抬,张念安一日能扒拉坏好几个算盘珠子。
而这些人都知道张念安还有五个仓库没动,纷纷出价要买,甚至有当地的地头蛇企图来硬的。
张念安直接放了狠话,这剩下五个仓库的主家,乃京城武定侯府的,不要命的尽管去抢。
仓库周围,张家安插了无数打手。
做这样的大生意,张念安又岂敢没有万全的把握,不然只怕有命赚,没命带回京城啊。
左州府也早有人知道,张念安的外甥女是武定侯府的儿媳,那儿媳宠的跟什么似的,登时都不敢造次了。
与此同时,缺粮慌,犹如瘟疫一般也很快抵达了京城。
外面也隐约有了风言风语,说武定侯府在左州府屯了五个粮仓的粮食,却就是不肯出卖,要活活看着百姓饿死。
说白了,还是那些粮商无计可施,想要用流言蜚语来倒逼武定侯府。
而身为武定侯府的主母夫人,白氏,仿佛今日才知道,自己在左州府居然有五个大粮仓?
这一日,沈燕宁来给白氏请安。
白氏平日是不兴这一套的,所以见沈燕宁主动来请安,大约是知道怎么回事了,之前沈燕宁就说在做生意。
可至于做什么生意,她不知道,也没有去探究,只当小孩子的摸爬学习,却是没想到还有这样大的动作在等着她。
着实倒是有些佩服沈燕宁的先知先觉。
而沈燕宁请过安,便直接顺势跪下请罪道:“最近因儿媳生意之事,令侯府名誉有辱,儿媳心中难过,特来请罪。”
白氏一笑,将沈燕宁拉起来,道:“咱们娘俩还说这客气话做什么?只是我瞧着你屯了那么多粮食,却一直未动,是何缘由?”
沈燕宁才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道:“早先粮食价格低到尘埃,我便知道不久之后必有反弹,便想囤积一些,以谋生意,不过婆母放心,我所囤积的数额,是在合法范围之内的。”
毕竟若数额太过庞大,被人查到,是有谋反之嫌的,沈燕宁这一点做的很周到,毕竟,她手上的本钱也不是很多。
白氏点头,这点她还是放心的。
“不过如今,我没料想到粮食的价格竟如此迅猛,甚至已经波及到了京城的正常粮价,咱们高门富户的或许不受影响,但下面的寻常百姓说不定就要遭罪了,少则挨饿受饥,年关天气又冷,严重的只怕还要卖儿卖女才能过了这年,儿媳心中不忍,所以,想让婆母做主,将这些粮食……半捐半赠。”
“半捐半赠?”
白氏闻言,眼珠一转就明白了沈燕宁的意思,粮食她无论是卖还是赠,都可以自己做,偏这半捐半赠,是个技术活。
“陛下仁德,这几日,因为周边州府粮价的波动,也是好一番头痛,可惜京中粮食不多,凭空也变不出来,远处良运有远水解不了近渴,恰恰时逢年关,只怕要过个闹心年了,但这个时候,如果有当地粮商,贡献出自己的粮库,以市价的一半,出售给朝廷,在由朝廷分发给普通民众,是否便可安然度过这个年关?陛下也可睡个安稳的年夜觉了?”
白氏笑眯眯的道,连连赞叹:“燕宁,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姑娘呀。”
说到最后一句,白氏也微微愣了一下,沈燕宁明明是妇人的打扮,可在她的眼里,她明明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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