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皇后,喜从何来啊?”
华皇后道:“送粮食的来了,竟是有人趁着之前粮食价格低廉,屯了不少,这不就派上用场了,陛下也不用伤身,免了我的年夜宴了。”
“命妇拜见陛下。”
又是一轮见礼,不过孝贤帝此刻也无心听这些,忙问怎么回事,皇后当即就给说了个明明白白。
孝贤帝才将目光落在了沈燕宁的头上。
而此刻的沈燕宁,还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圣颜,只听孝贤帝问:“沈氏如何知道,米价低廉,必然会反弹,过去两年,也不是没有低廉过,若非这次天灾打了个措手不及,此番年关困境大约是不会出现的。”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孝贤帝平日表现的在温和,他也还是帝王,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因为沈燕宁这生意做的,太精准了。
把天灾都给算进去了。
若是没有那场天灾,只怕她的米就要够呛了。
白氏欲张嘴替儿媳解释,若此事说不清楚,难免惹得圣上猜忌,于她不利。
不想,沈燕宁当即就给跪下了,像是害怕一般,道:“陛下恕罪,命妇……实则也是误打误撞,早先也是听家里亲戚闲聊,说若什么物件格外的低廉,那日后必然是要贵重的,命妇年轻识浅,懂的也不多,婚后婆母有意锻炼命妇,做做生意,练练手,好过在后宅待的五谷不分。”
“婆母有意锻炼,只给了本钱,并未多管,命妇便见米价实在低廉,便就屯了,想着若是卖不出去,日后酿成酒也是可以的,哪知,那给我办事的亲戚,贪图我给的赏钱多,竟是在左州府屯了十库,等我发现的时候,急的也是不行,没法子才告诉了婆母,想婆母帮我想想法子,不想……这米价竟就忽的涨了起来,原本若卖出去,保准的一本万利,可难免有发国难财的意思,婆母时长教导命妇,有损门楣的事情不能做,所以经由婆母做主,才想到为陛下解忧。”
白氏微微瞪眼,这儿媳,说起瞎话挺那么回事啊。
提前屯粮这种事,本就古怪。
她索性推到了自己年轻识浅,亲信亲戚,最后欺上瞒下,故酿成大祸的问题,却没想到,大祸转成了大喜。
毕竟,沈燕宁的确有‘年轻识浅’的本钱。
虽是妇人,满打满算也才十五,过年十六。
这样的小姑娘做生意,你能指望她算计多少,能把一本账目翻看清楚,已经是很厉害了。
孝贤帝原先的疑惑,在看到沈燕宁那张稚气的小脸后,转而就都消散了。
随即抚掌大笑,“有意思,说来倒是你误打误撞,有心种花花没开,反而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是啊,陛下。”
可不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只是想赚钱搞银子,最后事情闹大,竟是银子名声,她都能赚到。
“好,就按你们说的,以市场半价暂且稳住京城与周边州府的粮价,待年后,永州府那边就调运过来了。”
孝贤帝道。
华皇后点头,“价格压下去,在避免有人再恶意屯粮,还是够用的,所以这如何有效卖粮,也是个学问事。”
孝贤帝点头,随即看向沈燕宁道:“朕记得,你父亲早先外放多年,在偏远县城做父母官,搭理的很是不错,落在文书司日日扣笔墨,实则是屈才了,不如朕提拔他做京城的粮运使,就督办此事如何?”
沈燕宁微微瞪大了眼,她不敢相信,堂堂孝贤帝居然记得她父亲这个芝麻绿豆大点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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