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她一直以为皇城上的天潢贵胄是看不见,下面的蝼蚁的,没想到……
“这姑娘怎么傻了?”
“命妇感激不尽,想不到陛下居然记得我父亲……”
“殿前司的白司首,多年前克尽己任,极少为谁下过专门的调令,你父亲是个例外,所以朕记住了。”
沈燕宁:“……”微微感觉有点浪费感情了。
原来还是离不开武定侯府与白家这两棵大树,看来她今生选择嫁入武定侯,这明里暗里的好处,当真是让她拿够了。
“不过你父亲也确实是个干实事的,若非白大人,朕险些注意不到,”孝贤帝微微一语。
“谢陛下隆恩。”
沈燕宁感激莫名,因为粮运使,是等于直接给沈安阳提升了一个品级,关键,但凡跟粮食,盐务,沾上关系的,多是肥差。
沈安阳,这是要彻底咸鱼翻身啊。
“你父亲能得此官职,是他多年兢兢业业的功劳,你凭空给朕贡献了这么多粮食,你要什么赏赐?说来听听。”
孝贤帝问。
沈燕宁跪伏在地:“命妇心满意足,别无所求。”
“可朕不想欠人心意,这样吧,赏金千两,皇后库房里有什么喜欢的,一会儿去挑两件,那些珍珠铁疙瘩,吃不饱穿不暖,你们这些小姑娘却是喜欢。”
孝贤帝自诩是个懂小姑娘的。
沈燕宁趴在地上已经要把中宫的地毯给哭湿了,陛下,你人怎么这么好呢,前世,你驾崩的太早了呀!
而今命妇才知,何为皇恩晃荡。
待白氏领着沈燕宁走出宫门的时候,沈燕宁都感觉自己像是脚踩棉花一般。
“婆母,我不是在做梦吧?”
沈燕宁确认似的的问。
白氏笑的都要合不拢嘴了,“平日瞧你是个懂规矩的,想不到圣前巴巴的挺能说,不过以后可不敢乱说了,陛下虽仁善,可也不是好糊弄的,今日你领教是皇恩,若来日行差踏错,你就知道什么叫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
“是是,伴君如伴虎……”
“又瞎说。”
“不说了不说了……”
婆媳二人赶着就回家了,而宫里的赏赐要晚些才能送到,待接了赏赐圣旨,沈燕宁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沈府。
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沈安阳与张氏。
而她前脚才到,后脚,认命的圣旨已经到了,沈安阳原本以为自己要在文书司那种安逸的地方,直接养老了。
不想竟天降官职,惶恐之余还是迅速接旨。
外放做官的时候,匪徒他都斗过,沈安阳绝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书生,相反,他是个善于伪装的书生。
那补丁袖袍下,还是藏着一腔热血的。
当晚,作为沈伯府孝子贤孙的他,就将这好消息带回了沈伯府,沈伯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大房辗转反侧。
二房夜不能寐。
就连熙和堂的沈老夫人,也念经到了深夜。
“你说这事就邪性啊,以前老三那一房,不显山不露水的,从小就窝窝囊囊,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自从沈燕宁嫁入武定侯府,他们这日子是蒸蒸日上,这才多久,若在给他们个三五十年,还能册封个侯爵不成?”
二房沈正和连续炸毛睡不着觉。
李氏也是羡慕不来的,沈伯府虽看着阔绰,可也就大房有官职有爵位,二房就是个二流子,读书不成,习武不行,早年在京城有点闲差,如今闲差也早没了。
二房在沈家,最能说会道,如今是最没本事。
李氏心头也是复杂,当年她也是官宦小姐,读书门户啊,怎么稀里糊涂沦落到这步田地。
“指望谁不如指望自己,且看看珍珠能否嫁入高门吧,若你女儿有机会,说不定你将来也有机会。”
李氏道。
沈正和一想,对啊,鸡自己不如鸡女儿,“天不亮你就去叫珍珠起床。”
“干嘛?”
“写诗。”
“我看你是疯魔了。”
……
第二日,沈安阳正式走马上任。
沈珍珠吃早饭的时候,才听到这个让人眼红的消息,惊的半天没反应过来,问:“母亲,你说什么?沈燕宁屯了好多好多的廉价粮食,如今正是年关困难的时候,她献粮有功,圣上封赏……”
李氏被沈珍珠问的有点呆愣,点头道:“对啊,你三叔回来是这么说的呀。”
却发现沈珍珠的表情越发的古怪了。
因为沈珍珠也想起来了,前世这一年,京城的粮价的确发生过一段时间的剧烈动荡,好多人吃不饱饭。
但是,那关她千金小姐沈珍珠什么事,她忙着吟诗作赋呢,只要沈伯府有饭吃,她何苦去愁旁人饿不饿。
如此,才导致沈珍珠对此事的记忆,非常的淡薄,当然,沈青语也差不多,所以他们都没想到过屯粮食赚钱。
如今沈燕宁这么做了,在做的动静这么大,那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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