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傅温书并非侯府嫡长子,不能袭爵,所以一直在专心走科考的路子,去年一直在书院用心读书。
半月前春闱放榜,傅温书顺利中了进士。
萧重弈这些日子一直忙于朝政,还没来得及私下见面。
许久未见挚友,萧重弈清寂的眉目温柔了许多,朗声道:“去汀兰水榭摆酒。”
“是。”
萧重弈一声令下,宫人们即刻忙碌起来。
置席的置席,摆酒的摆酒,领人的领人,等到萧重弈换了身玄色常服走到汀兰水榭时,傅温书已经候在那里了。
“臣傅温书拜见太子殿下。”
傅温书与萧重弈同龄,是京中拔尖的贵裔子弟之一。
他并不像萧重弈这般容貌精致俊逸,虽然气质清贵,五官端正,可惜不知道什么缘故,天生有些黝黑。
尽管容貌不显,傅温书的名声却很响。
他博闻强记,善于思辨,十几岁时便协助刑部破了几桩大案,一时间名声大噪,惹得京城许多贵女芳心萌动,前来议亲的媒人踏破了侯府的门框。
只是他一直未曾定亲。
“自己人,不必多礼。”萧重弈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宫人们呈上菜肴后悉数退下,连长乐都站到了门外。
夜幕降临,雨后的太液池,与往常碧波荡漾的模样不太一样,更添了几分静谧和神秘。
萧重弈落座之后,忽而想起来,前一天沈蔚兰和徐凯茵也是在这汀兰水榭中发生了冲突。
水榭中的椅子都被宫人们搬走,沈蔚兰是坐在廊下的台阶上?
他的眸光顺势望向门外,猜测着沈蔚兰是坐在哪里。
傅温书见他出神地想着什么,并不着急说话,静静坐在一旁。
过了好一会儿,萧重弈终于收回思绪,望向傅温书,端起酒杯道:“你高中进士,孤一直没来得及给你道贺,来,傅大人,敬你一杯。”
傅温书端起酒杯,与萧重弈碰了碰:“多谢殿下。”
“礼部那边给你授官了吗?”
“还不曾定。”
“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傅温书想了想:“家父希望臣去户部。”户部是管钱粮的,是大多数人想去的衙门。
“那你自己呢?”
“殿下知道的,臣一直想去刑部。”
萧重弈思忖片刻,缓缓道:“历年科考,能直接留在京城的只有头甲的三名和金殿点选的庶吉士,以你的名次照旧例需要先去地方上历练,不能直接留在六部。”
“是啊,只是户部尚书与我爹是旧识,愿意请旨将我留在户部。”
“明日进宫,孤去父皇那边替你问问。”
“多谢殿下。”
“不必客气,父皇一直很欣赏你,不会把你放在不合适的地方。”
一杯酒饮尽,傅温书拿起桌上的酒壶,替萧重弈重新斟上。
“今日殿下匆忙派人召臣过来,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傅温书问。
水榭中只有他们二人,无不当讲之话。
萧重弈犹豫片刻,终于开了口。
“温书,你会做那种梦吗?”
那种梦?
傅温书初时意外,不过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他自是立即明白了萧重弈话中的意思。
见萧重弈极不自在的模样,傅温书淡淡笑道:“当然。”
果然,这话一出,萧重弈紧绷的面色顿时松弛了下来。
“臣没想到,殿下还会因为女儿而烦恼。看样子,陛下和娘娘迟迟不肯为殿下和凯茵姑娘赐婚,着实是苦了殿下。”
萧重弈刚刚松弛下来的心绪又紧绷起来。
“如果孤说,我梦到的人并不是凯茵,你以为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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