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笑道:“主子,要不要去悦春阁看看?”
“孤去做什么?”
萧重弈横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
悦春阁?
他不稀得去,更何况,这两人连问都不问就跑了出去,他若再跟着过去,成什么体统?
长乐振振有词道:“傅大人毕竟是外臣,沈奉仪的闺房,他怕是去不得的。沈奉仪昨日被吓得六神无主,万一物证有什么损毁,还是得主子过去主持大局才好。”
这番说辞的确有理。
萧重弈犹豫片刻,扔下了手中奏折。
“孤去瞧瞧。”
悦春阁并不偏僻,离萧重弈居住的琅嬅宫也很近。
萧重弈脚程极快,片刻便到了悦春阁门口。
沈蔚兰已经不见身影,只有瘦高个的傅温书独自站在那里。
“殿下。”傅温书见他来了,朝他拱手一礼,“沈奉仪进屋找物证了。”
萧重弈拿鼻子“嗯”了一声,信步走了进去。
院子里有两个粗使丫头在清扫,见萧重弈来了,只知道行礼,忘记通传。
萧重弈眸光环视,跟琅嬅宫相比,这里自是逼仄狭小,但见庭院洁净,暖日晴云,还算惬意。
正欲往屋子里去,沈蔚兰从屋里欣然出来。
“傅大人……”
话才刚说了三个字,她便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萧重弈,眉目顿时肃然。
“殿下。”
萧重弈的心情却在此时狠狠往下一沉。
这个女人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笑靥姣美朦胧,双眸妩媚流波,怎么一见到是他,那抹笑意顿时藏匿起来。
她就想对着傅温书笑吗?
可笑。
萧重弈目光泠然,不带一丝感情地问:“衣裳找到了?”
“万幸找到了,丫鬟还没扔掉。”
“傅温书。”
院门外的傅温书恭声道:“臣在。”
“进来瞧瞧有没有什么问题。”
“是。”
傅温书走到两人中间,仔细看着裙摆。
李嬷嬷见三人都站着说话,忙朝沈蔚兰使眼色。
沈蔚兰故作不知,她不想请萧重弈进屋子去坐。
倒是长乐机灵,笑道:“既找着了物证,主子不妨坐下,让傅大人好好看个清楚。”
李嬷嬷见沈蔚兰始终不说话,壮着胆子道:“殿下,后院有个石桌,地方还算宽敞阴凉,殿下坐在那边等候,要舒适些。”
她虽是东宫做事的老人,可地位很低,平常连萧重弈的面都见不到,今日还是头一回跟萧重弈说话。
一时有些紧张,生怕自己贸然开口,惹怒了萧重弈。
谁知萧重弈闻言,欣然点头。
李嬷嬷和雅竹立马去备茶,沈蔚兰心中无奈,恭敬地在前领路。
“殿下请。”
悦春阁修得轩敞规整,当中是沈蔚兰居住的三间正屋,前院轩敞开阔,两侧是丫鬟仆婢的耳房,穿过正屋两侧的垂花门,便是后院。
前头的庭院沈蔚兰没有动过,都是让东宫花匠循例打理。
后院是她每日调脂弄粉的地方,是以后院每一处地方都是她亲自布置的。
原本靠墙植的几株芭蕉挪到窗前,每日晨起在屋里便能望到芭蕉。
石桌没有摆在院子当中,而是挪到了海棠树下。
海棠树的话多和树叶不算密集,暖光透过花瓣和树叶落在身上,不会太阴凉,也不会太晒。
除此之外,院里养莲的石缸、太湖石堆砌的假山,都经过沈蔚兰的调整,放眼望去,花圃亭堂、植木蓊茂,端是个幽静秀致的所在。
“臣记得,以前来过悦春阁,院子没这么别致,想来沈奉仪颇费了一番心思。”
沈蔚兰的声音温软:“傅大人谬赞了,我整日闲着无事,瞎折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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