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人。”
傅温书朝她拱了拱手:“沈承徽怎么落了单?”
“啊?”沈蔚兰有些诧异,旋即会意。
她跟荣安公主在阁楼上频频挑帘,旁人或许没有留意,善于破案的傅温书却一定察觉了。
“太子殿下过来了,公主便同他一起去了马场。”
“殿下也来了?他是不是?”傅温书没有往下说。
沈蔚兰心里有数,知道傅温书怕贸然说出盛修远的事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心里对萧重弈和盛修远的事情很在意,淡淡笑道:“陛下和娘娘为公主相中了状元郎,殿下又为公主相中了盛修远盛大人,不过……”
“不过公主都没看上。”傅温书其实跟荣安也很熟悉,虽然君臣有别,但他自幼跟萧重弈同进同出,看待荣安也如妹妹一般,“陛下今日在北苑安排这场宴席,从一开始就徒劳无功。”
“难道傅大人知道公主喜欢什么样的人?”
“臣当然不知,”傅温书笑得轻松,“公主生性自由,不喜欢旁人给她安排好的东西。若是公主无意间认识状元郎或者盛修远,都有可能相中,但他们是被人领到公主眼前的,那必然不会相中。”
竟是这个道理吗?
傅温书这么一点,沈蔚兰顿时觉得说得通。
先前在阁楼上的时候,荣安公主站在窗户前,压根没有仔细瞧,反而跟她扯东扯西的闲聊。
枉费她那么认真的帮忙挑选了。
“宴席未散,傅大人怎么走出来了?”
“我受刑部所托调查一桩案子,说好今日要去验尸,所以趁机溜号。”
验尸?
听起来离沈蔚兰的生活太遥远了,但又有些好奇,有些向往。
倒真是羡慕傅温书这样的人生。
出身高贵,衣食无忧,身居朝堂,却无需拍马逢迎,只专注于破案断案,谁还能比他更潇洒呢。
“仵作是不是会见到许多吓人的情景?”
“见得多了,自然不吓人。”
“那倒是。”
两人一边说着,眼看着就要走出北苑,迎面却撞上了睿安公主和徐凯茵。
那两位自然也看见了他们。
春日暖阳映照在沈蔚兰身上,仿佛在她身上笼上了浅浅的一层纱光,美得浑不似真人。
而她身旁的傅温书身姿清瘦,温柔持重。
不止是徐凯茵,连带着睿安公主都有些憋闷。
她虽不是中宫嫡出的公主,但身为皇帝唯二的掌上明珠,她亦是养在金楼玉阙中的天之骄女。
荣安公主目下无尘,谁都看不上。
她未曾表态,但每回父皇母妃问起,她亦是同样回答。
但她说的不是实话。
她喜欢傅温书,很早就喜欢了。
一开始只是淡淡的好感,喜欢追到萧重弈宫里去玩,只为见一见他,后来长大了,才明白自己是喜欢上他了。
可她知道母妃不会让她嫁给傅温书的。
慧贵妃出身苦寒,作风十分强势,总是对她耳提面命,不让她有半步行差踏错。
她说没有什么荣华富贵是长久的,但公侯之家的爵位是可以代代相传的。
傅温书不是侯府世子,光这一条母妃就不可能同意。
她知道自己无法违背母妃的意思,于是将这份喜欢埋在心底,没有表露过。
眼看着就要择定驸马了,这份喜欢越发难以压制。
睿安公主只觉得有一团东西堵在胸口,叫她喘不过气。
她勉强笑道:“傅大人怎么同沈承徽走到一处了?”
“公主。”傅温书朝睿安公主拱手一拜,淡淡道,“臣奉旨进宫赴宴,出宫的路上碰巧遇到了沈承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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