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从来都对他不假辞色的貌美熟-妇正坐在沙发上看书,手里捧着杯绿茶,聚精会神,举止优雅。
陈玄君坐到她对面的靠椅上,嗓音醇厚道:“上门是客,不给我来一杯?”
方玟萱头都没抬,表情冷漠道;“桃山村的野茶,陈四爷哪喝的惯。”
陈玄君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眼底有阴霾掠起。
方玟萱安安静静的翻着书,随意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大晚上的别耽误我休息。”
陈玄君自顾从茶桌上拿了块糕点,细细品尝道:“你做的?”
方玟萱并未回答,不理不睬。
陈玄君慢慢吃完,微笑夸赞道:“味道不错。”
“十块钱一斤的红枣糕,你若是喜欢吃,出了陈家大宅左拐,天桥下的老头天天都在卖。”方玟萱放下手中的书,两手捧着杯子,玩味而讥诮。
陈玄君略显尴尬,起身去厨房洗了下手。
方玟萱开门见山道:“你给我儿子下蛊,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要给他解蛊。成与不成,上门兴师问罪的都应该是我。”
“所以呢?”陈玄君擦拭着双手,气势凌人:“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方玟萱冷笑道:“我有两个身份。”
“没离开陈家之前,你只有一个身份。”陈玄君再次坐下,直视这个让他有心拉拢成自己人的女人,厉声道:“这是你答应我的。”
“言而无信,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方玟萱反击道:“当年你我约定,只要我和桃山村苏家撇清关系,你就不能对他们动手。”
“可现在你出尔反尔要苏宁死,是谁言而无信挑战对方的底线?”
“是我吗?”
方玟萱语气急促道:“别和我谈你的谋划,我懒得听也不想听。我早就告诉你了,我就这么个宝贝儿子,谁要是敢伤他,我就和谁玩命。”
陈玄君怒不可遏道:“这畜生来京都的第一天我就提醒过你,气运之争不是他这个野小子能参与的。你自己不当回事,现在反过来怪我心狠手辣?”
方玟萱冷静道:“苏宁被恶灵缠身,回了桃山村哪还有命。”
陈玄君气急而笑道:“你救的了他一时,救不了他一世。只要他还在京都,还跟着灵溪,我不杀他,总有人要他死。”
“以你掌握的力量,在京都当个富家翁确实够了。但要想插手气运之争,你还没那个资格。”
“血雨腥风,你看到的不过九牛一毛。”
方玟萱面无惧色道:“早在十二年前我就死了,苏宁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陈玄君眯眼,寒光乍起道:“你的动力坏了我前行的路。”
见方玟萱不表态,陈玄君当即挑明道:“毁我计划,气运补助再加一年。”
“你休想。”方玟萱霍然起身,俏脸凝霜道:“你想鱼死网破?”
陈玄君面露不屑,手指轻摆道:“我要杀你轻而易举,何来鱼死网破。”
方玟萱寸步不让道:“你可以试试。”
“咚。”
客厅外,院子里,身穿麻衣的老太婆拄着拐杖缓慢行走。
在她的身后,被拐杖敲击过的地面寸寸开裂,烟尘弥漫。
陈玄君瞳孔紧缩,杀意隐退。
方玟萱坐回沙发,翻开先前所看的《金刚经》道:“这一次权当我占了便宜,作为补偿,你派去桃山村的那些人我就不追究了。”
“你……”陈玄君面浮震惊。
方玟萱不动声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狗是吧?你一手栽培的得力大将,拿他的一条命换苏宁,你不亏。”
陈玄君眼角抽动,脸色铁青。半晌,他艰难开口道:“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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