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玟萱打着哈欠,冷冷道:“不送。”
直到陈玄君走远,站在院子里的麻衣老太婆走进客厅道:“这个时候和他撕破脸并不好。”
“那我该怎么做?”方玟萱缩起双腿,再无面对陈玄君时候的强势,她双手抱着膝盖,失神无助道:“我不能退啊,我的退后会给苏宁带来致命危险。”
“不说别人,陈玄君这边会以为我放弃了苏宁。”
“这一次是蛊毒,下一次呢?”
麻衣老太婆安慰道:“撕破脸就撕破脸吧,只是剩下的半年要小心了,陈玄君此番被你算计,总是要讨回去的。”
“不怕,有你和梵音在,我高枕无忧。”方玟萱溜须拍马道:“婆婆饿了吧,我给你煮碗鸡蛋面呀。”
“我不是苏宁,不爱吃鸡蛋面。”麻衣老太婆哭笑不得道:“大晚上的给你当保镖,儿媳妇的事可以原谅我了吧?”
“哼,没门。”方玟萱似少女般赌气,噘嘴道:“我就看上了梵音,她和我家小宁子天造地设的一对,怎么就不合适了。”
“你这个当奶奶的不帮我劝劝梵音,还来改变我的想法。”
“呜……到底是自己的孙女亲,也不管我心里的委屈。”
方玟萱装模作样的抹着泪,那叫一个可怜。
麻衣老太婆抓狂道:“哭,有本事挤出点眼泪水。”
“哇。”
方玟萱哭了,真的哭了。
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梨花带雨。
麻衣老太婆心疼道:“行行行,我的错,我不该来劝你,我应该去劝梵音,让她接受苏宁。”
京都,叶家。
段左泉喝醉了,醉眼惺忪的躺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夜望星空,痴痴发笑,眼角有泪。
七师叔虞娴给他带来了一份师傅姬青螭的口令,要他解决了日渐情浓的叶欣瑶,以免被叶家牵着鼻子走,陷玄门于被动之地。
如果说一开始的段左泉是抱着玩弄女人的心态故意招惹这位叶家二房的大小姐,那么经过半年的相处,他已然对其动了真情。
叶欣瑶很乖,很听话,尤其是对夺走她初次的段左泉,可谓百依百顺。
娇生惯养的她会放下身段给段左泉洗衣服,收拾房间,专门为他的口味学习厨艺。
甚至在他疲乏的时候为他揉肩捏腿,端茶倒水,极尽“为人妻子”的一切辛劳。
这样的女孩,是段左泉生平从未遇到过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不是地上的石头,做不到铁石心肠。
血气方刚的少年遇上情窦初开的少女,这本就是一场命运中的纠葛。
相濡以沫又或是相忘于江湖,从古至今,但凡和情字沾边的东西都让人很难抉择。
段左泉舍不得,甚至心痛到发慌流泪。
可他明白姬青螭的意思,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这件事做不好,他这位掌教亲传弟子可以回山了。
气运之争轮不到他代表玄门,下一任玄门掌教的位置自然也就轮不到他来坐。
比起叶家不受重视的二房,傻子才会放弃玄门掌教的无上权利。
正因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会要什么,段左泉哭了。
从不喝酒的他今晚喝了半斤白酒,以此祭奠他逝去的过往。
同样,也在祭奠叶欣瑶。
屋檐下,身着青袍的年轻美妇叹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还得我们给你擦屁股。”
段左泉打着酒嗝,含糊不清道:“娴师叔,师傅是不是很生气?”
“唔,他一定对我很失望。”
“怨我,怨我不分轻重,不看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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