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决的腿很长，走两步，叶妲绮要快走三步才能追平燕决。
燕决余光瞥见她呼哧带喘的模样，速度放慢下来。
叶妲绮走出几步，发现没有刚刚吃力了，偏眸看向燕决，燕决面色如常，便也很快收回了目光。
两道身影被夕阳照得斜长，秋风吹的衣袂飘飘，仿佛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前行——
到了听云阁，燕决吩咐人准备了晚膳，叶妲绮没拒绝。
等待的时候她率先开口，“那两名婢女或许要夫君来追查了。”
宅院内的事，她能追查一二。
至于府外，人海茫茫，还是燕决追查起来容易。
燕决把筷子摆放在她面前，“已经让人去找二婶画画像了。”
叶妲绮：——行吧，是她多此一举了。
那其他的也没必要多说了吧？
燕决沉吟片刻，抿了抿唇，忽然抬眸看她。
“秋猎要提前巡查猎场安全，恰逢秋闱，巡防营事物繁多。你——辛苦了。”
叶妲绮啊了一声，对上他的眼睛，光线充足和近在咫尺的情况下，竟然才看清他眼底布满的血丝。
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更加硬朗了，皮肤比之前稍微黑了些，连人中处都有了细微的胡茬。
也是。
一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公子，忽然有了正事，哪怕所有事情不必亲力亲为，也会比从前疲惫很多。
“我之前说过，我既然已经嫁来侯府，就会尽我所能的做好我该做的事。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何况我也没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如夫君在外面辛苦。”
叶妲绮笑笑，这时下人已经开始端送晚膳，等菜品摆放齐全后，叶妲绮看了眼桌上的鸡汤，和燕决面前的鲜蘑青菜调换了个位置。
“但真凶必须调查清楚，不管是府内的人还是府外的人，能把手伸到祖母那儿，说明此人对侯府极其熟悉，不彻底清除始终是个隐患。”
叶妲绮调换菜品的动作很自然，小到完全可以忽略。
但燕决还是想到之前她总拿些“小恩小惠”来讨好自己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不管人是死是活，我都会追查到底。采买香料的人已经发卖出府，其他经手的人也都挨了板子，暂时风头正紧着，相信那人不会轻易动手。”
别看燕决说的风轻云淡，发卖出府的那两人到底的是横着出去的还是竖着出去的可想而知。
动了一筷子来缓解身体的僵硬。
“最近京城不太平，你除非必要，尽量少出侯府。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开口便是。”
燕决不咸不淡的说完，喝了口鸡汤。
叶妲绮只当是口头话，并未放在心上，反而琢磨起另外一件事。
“夫君对几个妹妹都很了解？”
燕决无比平静，“看你刚才来的方向，是去玲月那儿了？”
叶妲绮沉眸，她尚未成亲之前就能调查出燕玲月习武，那同在屋檐下并武力不详的燕决，到底知不知道燕玲月的另一张面孔？
“是，三妹身体不好，我担心祖母的事情会刺激到她，可三妹妹的状况比我想的好很多——”
“不是玲月。”燕决打断她的拐弯抹角。
叶妲绮：“为何？”
“柳姨娘在玲月之前，生过一个男婴。男婴不到一个月便夭折，柳姨娘伤心过度，差点跟着去了。两年后柳姨娘才有了玲月，依旧颇多坎坷。”
第一个孩子的时候燕决还小，很多事情记不清了。
但燕玲月出生的时候，燕决有五岁，有些记忆断断续续浮现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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