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当时府中大乱，大夫人差点哭瞎眼睛，老夫人全权接管柳姨娘院子里的所有，府中上下除了几个，所有下人都更换了。
燕玲月养了好久才捡回一条命。
许是柳姨娘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很少很少带燕玲月出现。
犹记得九岁之前，燕决见过她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母女两个一直谨小慎微，在老夫人庇佑下存活，怎么可能有胆量和手段对老夫人下手？
叶妲绮震惊燕玲月的童年，柳姨娘还挺能生的。
更惊叹燕决能情绪稳定的给她说这些。
别说，这气氛还真有点老夫老妻那味儿了。
“既然三妹身体不好，以侯府的实力应该能寻到大夫给她看看吧？”
燕决摇了摇头，“幼时有太医看过，已经言明并无性命之忧，就是秋冬季节会很虚弱，要多注意便可。所以，为了让她能挺过秋冬，我带她去了武馆，如今虽然还会虚弱，但比起幼年她那随时都要晕倒的柔弱身板，已经好了太多。”
叶妲绮醍醐灌顶，原来是燕决暗中促使的这一切啊。
那她或许真误会燕玲月了。
“原来如此，我对过去一无所知，只觉得三妹心智纯熟，少了四妹的天真，甚至比二妹更加深谋远虑，所以——”
叶妲绮摸了摸鼻子，没隐瞒自己对燕玲月的怀疑。
燕决给她夹了块肉，“总之，这些时日谢谢你。”
“应该的应该的。”叶妲绮坦然接受燕决的道谢，吃了一顿史无前例的客气饭。
半个时辰后，燕决放下筷子，静静看着她吃，叶妲绮哪里还吃得下？
“我吃饱了。”叶妲绮放下筷子准备走人。
燕决垂了下眸，“你可以慢点吃。”
“我确实吃饱了。不耽误夫君休息，明天不是还要巡逻？”
叶妲绮拍拍手，连唇角的油渍都没时间擦，摆手起身拍屁股走人，一气呵成。
一口气跑进落霞苑，关上房门，落下门栓，叶妲绮后背贴着门板，连连拍着胸口。
刚那情况再待下去，不就变成顺理成章的干柴烈火了？
两日来叶妲绮一直沉浸在对燕玲月的愧疚之中。
人好好一个柔弱女子，能活着已经很难了，她还疑神疑鬼的。
全然忘记风靡京城的大事，秋闱。
还是铃兰来说五公子回府了，让她去前院，叶妲绮这才想起这场轰动全国的——科举。
急匆匆赶到正堂时，侯爷和大夫人端坐主位，柳姨娘也带着燕玲月来了，老夫人让吉嬷嬷过来传话，说燕翊小小年纪能够参加科举已经赢了很多人，不用在意结果，说他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
叶妲绮打了个招呼便走进正堂，大夫人身旁给她留了位置，叶妲绮接着吉嬷嬷的话说：“五弟确实比同龄人强太多，但现在还没揭榜，一切尚未可知。”
中个秀才平民足够光宗耀祖，高门府邸也不例外。
毕竟燕翊年龄在那摆着呢。
燕翊起身对叶妲绮拱了拱手，“多谢大嫂。”
叶妲绮看看燕翊，他眉眼间和燕玲月很像，甚至觉得两人若换上同样妆容，都难分彼此。
只是燕翊到底年岁小，还没长开，看着就是一个孩子。
叶妲绮视线不由地瞥向燕玲月做对比，不知不觉总想把燕翊的男子装扮放她脸上，幻想出来的画面竟一点都不违和。
“少夫人说的是，不论结果，翊儿已经足够好了，但如果此次高中，侯爷也会脸上添光。如果没有，就怕让侯爷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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