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门口的人到底还是没有推门进来,病房门再度合上,一切好似再次恢复了安静。
我撕心裂肺地发泄了一通之后就逼着自己恢复了冷静,我知道我现在还不能疯。
若是这个时候我真的疯了,那不是让那些恶人如了意。
强撑着身子起身,我咬着牙走进了卫生间,自己冲了澡。
在清理干净之后,我轻靠在卫生间的门上,疼得发抖。
是真的疼,哪哪都疼。
站在那里缓了好久之后,我才重新找回了一点力气,撑着身子走回到了病床旁,然后按下了呼叫铃。
很快那个小护士就再次走了进来,看着我开口道,“怎么了?”
“帮我手腕重新包扎一下吧。”我没有在意她此刻眼底的不耐烦,出声道。
我知道我刚刚吼她的样子不好看,她现在会有点情绪也正常,我并不在意。
我也知道在她们眼中我大概是个不堪的形象。
这副样子被傅砚辞带来医院,足够让人想入非非的了。
也许都会觉得我是拜金女吧,为了金钱可以牺牲一切自尊的那种。
其实我努力说着我不在意,却又根本无法彻底忽视别人打量和不屑的目光,不然又哪里会想这么多。
我只是装作我不在意而已。
那个小护士看着我手腕处湿透的纱布,抱怨出声道,“你不知道你手腕上伤口很深吗?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作?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办,所有的都要重新处理。”
“你是觉得我们很闲吗,就该围着你一个人转吗?”
“真把自己当什么千金大小姐吗?”
我没有吭声,任由她这么肆无忌惮地骂着。
看我始终不接话,她骂人语调这才逐渐松缓了下来,开始来帮我拆手上的纱布,然后重新消毒。
只是消毒的时候,她故意选了酒精。
那样的伤口,在触及到酒精的一瞬间,我就疼得缩回了手,根本忍不住。
“你到底要不要处理?真够烦人的。”
“像你这种女人,除了用床上那点本事讨好男人之外,还有什么本事?”
“都已经到医院了还不消停,在病床上都能张开腿迎男人,真够不要脸的。”
她之前说什么我都忍了,可是在她这番话出口的一瞬间,我却忍不住了。
我冷漠抽回了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着她开口道,“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她噎了一下,随即咬牙道,“你谁啊你,你让我再说一遍我就得听你的?”
“你到底要不要处理伤口了?”
随着她这句话出口,我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我手腕很疼,其实使不上太大的力的,但是大概是真的恨极了,这一巴掌还是扇得极狠。
手腕处的鲜血都跟着洒到了她的脸上。
那个小护士几乎瞬间呆住了,好半晌之后才抬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我,“你敢打我?”
“满嘴污言秽语,打你都是轻的。”我冷冷看着她出声道。
我原本不想跟她起争执的,但是这一刻我却突然很想把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不可收场的那种,最好她报警来抓我。
可是那个小护士捂着脸半晌,却愣是没敢反击,只是咬着牙又骂了好几句。
看着我再次抬手要打过去,她干脆转身跑了出去。
希望落空,我冷笑出声,再次不安分地按着呼叫铃,一遍又一遍。
直到病房门再次被人一把打开。
我连头都没有抬,直接开口道,“还要骂什么赶紧骂,骂完帮我处理伤口。”
可是我这句话出口之后,面前的人却没有接话,甚至没有挪动步子。
我这才微微抬眼,一双男士皮鞋瞬间落入眼中。
心口微颤,我猛地抬头,毫无意外地对上了傅砚辞的双眸。
我掩下了眼底的惊慌,继续开口道,“你是要把我丢在这里自生自灭吗?想找个人来帮我处理伤口都找不到。”
随着我的这番话出口,他的视线才缓缓下移,落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手腕上的纱布已经摘除了,此刻两道勒痕狰狞地盘桓在那里,显得格外地骇人。
傅砚辞缓步走向了我,拿过一旁的东西准备帮我消毒。
当看到消毒的药品是酒精的那一刻,我看到他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
但是我还是装作没看到一样,坦然地将手递了过去。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我轻笑了一声,躺回到了病床上。
原以为傅砚辞是不准备管我了,但是他却很快又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瓶碘伏。
走到病床边,他取了一颗碘伏球出来,然后语调冷漠地看着我开口道,“手。”
我这才再次把手伸了过去。
伤口是真的拉扯的很深,所以此刻即便是碘伏,可是在触及到伤口的时候,我还是疼得忍不住一声声地抽气。
傅砚辞听着,却忍不住冷笑出声。
我没有力气跟他斗嘴,就这么强忍着,狠狠咬紧了唇。
等他帮着我把两边的手腕都包扎好的时候,我已经快要把唇咬破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抬眸看向了我。
我急忙忍住了情绪,努力漠然地看向了他。
他伸手轻轻抓住了我的脖子,微微俯身靠了过来,“知道疼下次就消停点,听到了吗?”
我不想理他,微微偏转了头。
他却难得地没有恼,只是轻轻含了一下的我下唇,那边被我咬破了,此刻渗出了一颗血珠。
他吸了一下,我疼得冷汗直冒,几乎本能伸手推他,他却低声道,“不想重新包扎伤口就乖一点。”
这么说着,他动作温柔了不少,一只手托住了我的后脑,耐心地吻着。
从他醒来之后,他好像就没有好好地吻过我,每一次都是带着强烈情绪的发泄。
我双手不敢乱动,浑身的刺还是跟着软了下来,随着他温柔的动作缓缓闭上了双眼。
其实我没什么能力抵御傅砚辞的温柔,他吻得越认真,我就输的越彻底。
等他停下的时候,我眼底满是迷离,缓缓睁眼看向了他。
傅砚辞轻笑了一下,姿态邪肆,眼底却勾着几分冷意。
“所以江柚,你也不是多爱谁,你就是生性放-荡,都这样了,还能有感觉?”
他这样的话入耳,我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窟,刚刚那一点柔情顷刻之间消散殆尽。
傅砚辞突然松手,我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就像我此刻的人生一样,重重跌入无底的深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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