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鹤其实自己都不清楚,那时过去时觅他们学校,是不是存着那么点偶遇时觅的小心思,虽然从来没有如愿过。
时觅笑笑:"如果那时候知道你过来,就请你吃饭了。"
傅凛鹤也笑笑,没接话。
他不认为时觅知道他过去了真会请他吃饭,以她的性子,估计即使在路上遇到了,也只是客气打声招呼就过去了。
时觅也知道自己的话没什么说服力。
以前学生时代就是傅凛鹤照顾的她,她对他的那份喜欢藏得小心翼翼,面对傅凛鹤总是又敬又怕又依赖,在他面前也拘谨,哪怕真遇上了,她惊喜归惊喜,但大概也做不出主动约他这种事。
傅凛鹤也不拆穿她,只是给她盛了点酱醋,推到她面前:“ 先吃饭吧。”
时觅轻轻点头,也不知道是第一次和傅凛鹤谈心让她心情有些放松,还是傅凛鹤突然展现他没那么有距离感的一面让她放松了,亦或是馄饨和酱料都不错,时觅下午没怎么好的食欲意外地好了起来。
她一口气吃完了所有的馄饨。
傅凛鹤是静静看着她吃完的,他其实没怎么饿,只是看时觅没怎么吃东西,放心不下才陪她出来走这一趟。
这在他以前的人生里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
散步也好,吃夜宵也好,于他而言都是极其浪费时间的事。
但看着吃得心满意足的时觅,傅凛鹤隐约也有了种满足感。
他并没有后悔花时间陪时觅走这一趟。
看着时觅放下喝空的汤碗,傅凛鹤抽了张纸巾倾身给她擦了擦唇角。
纸巾触到脸上时时觅动作明显僵了一下,显然还不太习惯这种亲昵。
傅凛鹤以前不是没给她擦过嘴,但那时是在婚姻存续期间,可能是有夫妻关系保护着,她虽也会有淡淡的不习惯,但不会表现出太大的抗拒。
现在两人关系重新归于陌生人,她的边界感也跟着出来了,因此对于他突然擦嘴的动作她僵了下,而后取过他手中的纸巾。
“我来就好。”
傅凛鹤任由她把纸巾抽走,静静看着她没说话,有点怀念刚才闲聊时她不设防的样子。
时觅擦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无意中表现出的边界感,不大自在地笑笑,慢慢把用过的纸巾卷成小团。
傅凛鹤看着白色的小纸团在她指间一重一重地无意识叠起,看了眼,看向她:“下午发生什么事了?”
时觅微愣,而后想起他说的是叫她吃饭时她哭过的事。
大概是心里对于无意中表现出的边界感的淡淡愧疚,时觅抿了抿唇,不大好意思地冲他笑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打了个电话回家,和家里人有点不愉快。”
傅凛鹤一下就联想到她登机前打回给他的那笔钱:“和你打回来的那笔钱有关?”
时觅并不意外于他能猜到,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吧,他们就是偶尔会有点钻牛角尖,过了就好了,你别惯着他们。”
傅凛鹤看着她:“以前他们找我,都是你在拦着?”
时觅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尴尬笑笑:“以前他们应该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没事。都是小忙。”傅凛鹤看着她道,“倒是你,你们不是一家人吗?怎么他们还这么对你?”
“大概是……”时觅想了想,“我妈有点重男轻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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