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边是已经跌裂成两半的木制招牌,和一个衣服包装袋。
店员正不知所措地看着时觅,不时着急抬头看门外,嘴里不停重复着:“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啊?”
时觅面色虽痛苦难受,但还能维持着一丝清明。
“帮我拿块布条过来。”她说,嗓音已有些虚弱无力。
“啊?哦,好。”店员还在慌乱中,嘴上虽应承着,却像无头苍蝇般回头到处张望,想找没什么用处的破布条。
傅凛鹤直接拨开了人群,在时觅面前蹲了下来。
“还好吧?”低沉的嗓音响起时,傅凛鹤一只手已接替她压着伤口的手掌,另一只手也已伸向她脚边跌落的衣服包装袋,一把扯出里面的衣服,也没看,抓着利落往她手臂伤口缠绕了几圈,边包扎边看向她,“除了手臂,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觅下意识摇头,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不太清醒。
木制招牌朝她砸下来的时候她本能抬手挡了一下,缓冲了招牌对大脑的冲击,但招牌边缘带着的尖锐金属还是不小心在手臂上划了个大口子,鲜血一下就涌了出来,她被重物撞击的脑袋也晕晕沉沉的许久没缓过神来。
傅凛鹤也留意到时觅的怔然,抬手轻轻抚了抚她额角,嗓音也柔软了下来。
“我先送你去医院。”
他说完,一根手臂穿过她腋下,一只手臂横穿过她膝盖弯处,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突然悬空的感觉让时觅本能抱紧了傅凛鹤肩膀。
“别怕。”轻软的安抚声响起时,傅凛鹤把她抱紧了些,转身就要往外面停着的车走去。
“这还有衣服落下了。”不知道谁叫了声,衣服包装袋就被塞进了傅凛鹤和时觅中间。
时觅:“……”
她下意识看了眼傅凛鹤。
傅凛鹤注意力已转向外面,抱着她大跨步往巷子外车子走。
他脚步很稳,呼吸也很平稳,把她抱得很紧。
时觅并没有任何颠簸不舒服的感觉,人被迫靠躺在他紧实的胸膛前,耳边是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以及熟悉的气息,很心安踏实。
这让时觅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这份复杂压下了身体的不适和脑袋的昏沉。
走到巷子外时,救护车也刚好赶到。
傅凛鹤抱着时觅上了救护车,把她送到了医院。
急诊室紧急帮忙处理了她手臂的伤口,担心她有脑震荡问题,医院临时安排了住院。
傅凛鹤拿着时觅身份证去帮她办理了住院手续,就送她进了病房,之后是一通抽血和各种脑CT检查,等安顿下来时已是下午近晚餐时间。
时觅因为失血过多和轻微脑震荡,人已有些虚弱,回到病房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但睡得并不熟,迷迷糊糊中她隐约感觉到有人在给她掖被子,动作很轻。
她又迷迷糊糊地睁眼,撞入一双深黑静冷的黑眸。
“再睡会儿。”
傅凛鹤轻声说,替她把被子盖好,这才看向床头柜,一眼看到了和时觅手提包放在一起的衣服包装袋,想起刚才紧急状况下扯出来给她包扎伤口的布料,目光微微一顿,而后走了过去,拿过衣服包装袋,打开,看到里面放着的女童汉服,他神色一怔,而后缓缓转头看向床上的时觅。
时觅已陷入浅睡中,但睡得并不踏实,眉头一直紧皱着,看着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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