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我在嘴硬?”
雅竹低下头,吐了吐舌头。
主仆三人说笑着,便回了悦春阁。
“奉仪。”李嬷嬷正坐在廊下歇息,看到沈蔚兰回来,本想询问状态,见她们主仆三人神色轻松,顿时知道没有大碍。
沈蔚兰见到李嬷嬷,关切地问:“听说嬷嬷伤了腰,严重吗?”
“没有伤到腰,就是被她们撞了一下。”李嬷嬷担忧地问,“秦奉仪凶神恶煞地走过来,说要找什么东西,还好长乐总管来得及时。奉仪,她还会再过来闹吗?”
“晚些时候,她还会过来,不过不要紧,她会向你赔礼。”
“啊?”李嬷嬷目瞪口呆。
且不说主仆尊卑有别,秦怀音那性子怎么可能给人低头认错。
见李嬷嬷难以置信,雅竹捂嘴笑道:“你老人家就等着秦奉仪给你赔礼吧。”
说着便跟着沈蔚兰进了里屋。
银杏仍留在院子里打扫,李嬷嬷进了屋,便道:“奉仪,那个杨柳果真是个吃里扒外的奸细。”
“怎么说?”
“今儿秦奉仪过来搜院子的时候,我叫杨柳、银杏跟我一起把院门关上,竟使唤不动杨柳,她非但不帮忙,还把我推开,放她们进来。”
“如此,”那杨柳时常偷偷打量沈蔚兰,她早就留意道了,今日既抓到了现行,自然不再留用,“雅竹,你把杨柳带去秦怀音那里,说要退回去,你再重新挑个机灵的过来。”
“是。”雅竹今儿亲眼看到秦怀音向沈蔚兰下跪,对秦怀音已经毫无畏惧,得了这个命令,跃跃欲试,要去秦怀音那边扳回一城。
“杨柳,过来。”
李嬷嬷瞧着雅竹把杨柳带出了悦春阁,诧异地望向沈蔚兰。
“主子跟秦奉仪之间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敲打了她一下,她知道自己错了,往后会收敛。”
沈蔚兰说得轻描淡写,李嬷嬷却是目瞪口呆,愈发好奇沈蔚兰跟秦怀音之间发生了什么。
出去玩了这么久,沈蔚兰乏了,倚在美人榻上看起书。
李嬷嬷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去小厨房里给沈蔚兰张罗午膳。
没多时雅竹回来了,同时带回来一个叫春草的小丫鬟,圆圆的脸蛋很讨喜。
沈蔚兰倚着窗前,看着忙活的丫鬟们,只觉得神清气爽。
与悦春阁此时的满室融融相比,秦怀音居住的含香居死气沉沉。
秦怀音刚回来不久,雅竹便带着杨柳过来了,耀武扬威地说杨柳不老实,侍奉主子不忠心,要换一个人。
沈蔚兰在她跟前得意也就罢了,雅竹一个狗腿子都在她跟前甩起脸子来了。
秦怀音怒不可遏,却无可奈何。
毕竟,她当着雅竹的面向沈蔚兰下跪,雅竹的每一道视线,都是对她的嘲讽和羞辱。
她留下了杨柳,任雅竹重新挑了个丫鬟。
她只觉得心中憋着一团火,将她从里到外灼烧着,烧得快要炸开了。
她恨沈蔚兰,她恨雅竹,她恨所有在水榭看她下跪的人。
可她能怎么办呢?
两次埋伏都动不了沈蔚兰分毫,更是连太子都亲自出手保护沈蔚兰。
她一败涂地,只能求着沈蔚兰不要赶尽杀绝。
秦怀音痛嚎一声,将屋子里所有能搬动的东西都狠狠砸到地上。
*
天快黑的时候,悦春阁里接连来了两拨人。
先是秦怀音上前向撞倒李嬷嬷赔礼,奉上两张地契,紧接着是琅嬅宫的太监过来传旨,请沈蔚兰去琅嬅宫说话。
秦怀音本想当场向沈蔚兰索要账本,听到太子深夜传召沈蔚兰,又急、又怒、又妒,却无可奈何,只得灰溜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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