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叠雾山行宫回京的时候,公主把灵凡带上了,半道上听说了废黜的事,也带着她南下了。”
“她现在在哪儿?”
沈砚挠了挠脸颊,小声道:“我和公主的马跑得快,把他们甩在后头了,想是今晚能到京城。”
“那她知道来槐树巷吗?”
“应该会先去公主府。”
无论如何,这对沈蔚兰来说都是个好消息。
秦三儿虽然会功夫,但是来路不明,还是要灵凡在自己身边才能安心。
“阿砚,你是个聪明人,我没什么能指点你的。”
“姐姐但说无妨。”
“你跟公主情投意合,我其实为你开心。只是你须得明白,公主是金枝玉叶,她同我们是不一样的。似你我这般出身,莫说婚嫁,便是交错了朋友、说错了话,都有可能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公主却是不一样。
她可以改嫁,也可以不改嫁,可以喜欢驸马,也可以喜欢旁的男人。
豢养面首对公主来说不是稀罕事。
“姐姐放心,科考是我必须要走的路,若说从前在青石镇时,我心中忐忑,在国子监旁听的这段时日,我已经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国子监是本朝第一学府,沈砚旁听的这些时日,对监生们的水平心中有数,对自己的水平更加有数。
“你和公主的事,不能太早让陛下和娘娘知道。”
太早让人知道沈砚和荣安的来往,只会让人看轻沈砚。
沈砚垂眸轻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回京的路上,我跟公主说过此事,姐姐无需担心。”
这两个人竟然已经谈过将来了?
沈蔚兰不禁咋舌。
想了想,又释然起来。
沈砚不会有问题的,毕竟,傅大人也是这么说的。
镇北侯府离如意坊本不算远,因着雨势过大,姐弟二人走了半个多时辰还没有到。
沈蔚兰撑着伞,绣鞋和裙摆都被雨水打湿。
沈砚问:“如意坊这边都已经打理妥当,五姐姐为何还要住在镇北侯府?”
“说来话长。”
“是出什么事了吗?”
沈蔚兰微微一叹,缓声道:“你也看到了,他是不肯跟我划清界限的,住在侯府,多少能避一避他。”
“殿下经常找上门吗?”
“那倒没有。”
算起来今日是他头回上门。
“我住在侯府,也是为了躲避其他的人。”
“难道五姐姐有什么仇家?”
沈蔚兰微微一叹,将她进东宫后遭遇的事情捡要紧的说了一遍,关于徐凯茵、荣国公府以及姚妃。
“东宫果然是是非之地,当初我到京城时,还以为五姐姐过得不错,真是愚钝。”
“姚妃失去了姐姐,对我恨之入骨,如今我离开东宫,她必然会伺机报复。我寄居在镇北侯府,也是为了避她。”
“那姐姐往后有什么打算?”
“暂且在京城里住着,等着你们都安顿妥当了,我再择机离开,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
沈砚紧紧蹙眉,没有言语。
眼见得要走到镇北侯府,沈砚道:“姐姐没有做错任何事,实在不必离开。”
沈蔚兰没有回答。
她的确没有做错什么事,可老天爷把她和萧重弈裹在了一起,许多事情便身不由己。
“首先,姚妃固然难以对付,但眼下不足为虑。”
“为何?”
“我同公主南下之时,听她说过不少宫中的事,据她所说,姚妃绵里藏针,是个心机颇深的人。”
“不错,姚妃在宫中荣宠多年,的确很难对付。”
沈蔚兰跟姚妃接触不多,但每回遇见,对姚妃的城府和应对都极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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